金山活色生香地朗讀了一段,很快把逛夜市的幾個人吸引過來。
金山對著人群亮了亮書封面上的名字—《內宮後庭花》。
流言蜚語都傳到宮外來了,作者們聽到這種素材,抓緊寫了不少類似的書冊,所以小販最近進的通俗小說都是這些書,什麼《內宮後庭花》、《太子之慾》、《通房內侍》等等。
這些違禁的流行小說就是一陣風,什麼有市場,什麼賣的出去寫什麼,不考慮合理不合理,裡面的內容很多都是不符合人體的動作描寫而已。
金山就是太忙,沒空寫這些東西,否則她手裡的素材和她的文筆,絕對比市面上這些好上許多。
她一邊賣一邊偷笑,想到了真正的太子看到民間給他寫的小說會如何反應。
金山真想偷偷帶一本最誇張的給太子看看。不知道太子有沒有看過這種,以他為主角的春宮小說。
金山想象太子看了這些書,紅得發燙的耳朵,雙頰酡紅,嘴唇紅潤,恰似一顆成熟的櫻桃恨不得讓人一口吞掉。金山想象著,忍不住嚥下口水,險些把買書的人錢找錯。
金山的攤位市口很好,在大街十字交叉的中心,邊上還有一家燈籠店鋪,夜晚的照明極好,否則黑燈瞎火的又有誰會來買書呢。
忙完了幾個買書的客人,金山停下來歇會。想起太子就每每發笑,以至於她忘了要耳聽六路,眼觀八方,看看周圍有何處不同。
在金山攤子的斜對面,距離她此刻有三十步之遙的地方,有一個男子是一張生面孔,他擺出一個菜攤子,都已經天黑了卻還在擺菜攤子。
事實上,他從白天就開始擺菜攤,賣一些時鮮蔬菜,卻不吆喝,也不招呼人來買,只是堅定地坐在一個大箱子上。
來此處賣貨的販子會將貨物裝在箱子裡,運過來賣掉,空了的箱子便坐在身下,充當板凳,原本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可這人一個勁的東張西望,著實有些奇怪。
大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也沒有人注意他,但他緊張的直冒汗,坐如針氈。
這裡是鬧市中心,除了林立的店鋪,外面擺著的攤子也是一個挨著一個,真不知道這個新來的賣菜男子有什麼好慌的。
周圍張燈結綵,一片盛世繁榮,而坐在一口一人多長的大箱子上的青年男子卻噤若寒蟬。他再也坐不住了,拔腿就跑。
金山見到一個男人慌里慌張從她的攤前跑過,下意識的朝他跑出來的地方看了看。
起先,周圍擺攤的,開店的,走路的幾十人只是聽到了叩門的聲音。
“噹噹噹”。
人們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放下手中正在做著的事情,去尋找突如其來,在夜晚的繁華大街上的叩門聲。
那叩門聲音很有耐心,持續不斷,一刻也不曾歇息,像是要把門板叩爛掉。
很快周圍的人找到了聲音的來源,正是先前那個新來的賣菜男人屁股下坐著的那口大箱子。
今晚是個陰天,天上的月亮不明,星星倒是幽冷密集地掛在深藍色天幕上。
賣燈籠的那個夥計看到周圍人都在找叩門聲,便提了一個大紙糊燈籠,把腳下的地面照個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