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太子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簡直太不可思議了,看看字,再看看地上跪著的金山。
金山已經不像剛才那樣好好的跪著,而是伸頭探腦,像一隻急不可耐的小烏龜。
金山轉轉眼珠,伸脖子是一刀縮脖子也是一刀,她大聲說:“太子殿下!”
太子正在凝視紙張上的字跡,那字跡消瘦卻茂密,筆畫橫輕豎重,筆力雄強,氣勢莊嚴,怎麼都不會想到會出自一個內侍的手。
太子的注意力全在紙上,被金山的吼叫嚇了一跳,不敢相信地問:“這是你寫的?”
“回殿下的話,正是小的所寫。”
玄羲看著手中的紙,不自覺地坐在椅子上,那些字外拓開張的風度,他自己都寫不出來。
金山直起身子來,看著太子自顧自坐在椅子上根本不理他,不由得氣不打一出來,她皺眉,扁了扁嘴巴。
好半晌,玄羲才回過神來,放下紙張,驚奇地看著還跪在地上的金山,“你怎麼還跪著?”
往日,金山看見他從來不跪,和他同坐。倏然,太子明白了,今天沒有換下朝服就來,金山知道了他的身份不敢親近於他。
“起來吧。”太子清清嗓子,正襟危坐。
金山委委屈屈地起身,低著頭道:“謝殿下。”
太子見其委屈撅嘴的小模樣,忍不住想要笑,“怎麼,我換了衣服,我就不是我了?也不是我讓你跪的,還委屈上了?”
金山笑著打哈哈,背地裡翻了一個白眼,“是殿下騙小的,也不告訴真實身份,害小的造次。”
“你還會覺得你造次?”太子坐下,換了一個姿勢從容閒適,嘴角情不自禁地掛了一絲笑。
“正所謂不知者不罪,請太子殿下寬恕小的無禮之罪。”金山作勢又要下跪。
太子連忙站起來,跑到金山面前想要拉她起來來,嘴裡還說:“我不想看到你今天這樣,先前才不告訴你。”
誰知,金山根本沒有打算跪下,聽見太子這樣說,當下一蹦三尺高,得意洋洋地道:“小的就知道太子殿下不會怪我。”
太子停下上前的腳步,覺得自己上當,“為什麼這麼有信心。”
“因為小的認識華羲,華羲是好人,只要殿下是華羲,就不會怪小的。”
誰料,太子話鋒一轉,道:“我可以恕你無禮,但不可恕你欺瞞。你竟然是寫《食血者軼聞錄》的玉書君?”
“殿下沒有問小的,就像小的沒有問殿下,所以殿下也沒有告訴小的,殿下是殿下的真相,只是告訴小的殿下是華領率。所以,殿下和小的扯平了。”金山一本正經,認認真真地回答。接著金山似有所悟,“殿下找食血者的故事難道與小的寫的書有關?”
太子不想搭理金山的殿下是殿下這種繞口令,他原本的笑容一僵,“你對食血者知道多少,如實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