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水鎮李林暫時還沒有打算回去,他現在首要的事情是解決好眼睛問題。與珠兒分開也無非是這個原因,況且,他這個人打從心底上來說總是不願連累別人。
可是,該如何辦呢?沙家寨是不可能回去了,好在他對這一帶多少亦有些瞭解。沿著山脈山腳向南走有一座城鎮,名叫永安。此城是這一地帶異族的聚散地,不過他一個外人不知是否會受到排斥。
如今之際已別無他法,相信城中會有一些治療眼睛的醫士,也只好去碰碰運氣來。李林一路試圖提煉真氣,可是每一次都會讓他雙眼刺痛,不得不放棄。
他只好閉了身上要穴,以免引起真氣動搖。
向南行有月餘的時間,由於他視力有限真氣被封,所以每天只能行走數十里。按理說即使如此也應該到達永安城的,可是到現在還是沒有見到城池的模樣。
一日李林正艱難的行走在一條山路上,突然聽到前方喧囂聲四起,他凝神細聽,隱隱有馬蹄之聲傳來。
他急忙側身朝一邊行走,不多時便有一對人馬走來,騎馬的人在兩邊,中間簇擁著數輛大車。車上隱隱插著旗杆卻不知寫的什麼字。
看來這是一支商隊,李林正在心中盤算著要向前詢問一番,忽然從車隊中縱出一名騎快馬,看不清馬上之人容貌,到李林面前揚了揚手中馬鞭,大聲的說些什麼。
李林心中一陣暗苦,此人說的什麼自己一句也沒有聽明白。他瞅了一眼大漢沒有理睬側身就要過去。
那大漢見李林不睬他,有些生氣,舉起馬鞭就向李林身上招呼。若是在平時這種人李林並不放在心上,如今他空有一身本事卻使不出一星半點。
“啪”的一聲已是鞭子落身,李林抽了一口冷氣,儘管他已經躲避可是仍然慢了半拍。騎馬大漢正欲再有所動作,後面的商隊已經來到了跟前。
大漢忙向前說些什麼,不多時從商隊中走出一名陰沉老者。三角眼,眼神看起來渾濁不堪,他的身後跟著一男一女兩名年輕人,男的看起來結實憨厚,女的輕巧可愛。
當然,李林是看不到的,不過憑他的感覺知道此人應該是車隊主人。他穩了穩心神,準備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有一個道理他早已明白,人不可能時時走運的,這樣的背運也會時常遇到的。所以他並不氣餒。
李林雖然聽不懂他們的語言,可是那名老者在掃了一眼李林後。卻好像一下把李林看透了,對眼前的大漢吩咐了幾句便回身進入了車內。
“祖父,你為何要將他帶走。”輕巧女子嬌聲問。
“你看他是什麼人。”老者乾枯的臉皮笑了笑,一雙三角眼似乎也有了一些光芒,他又道:“此人雖然穿著我們的衣服,可並非是我們這山脈中人,而是外面的中原人。這類人多數都很機靈能幹,在我們這裡的人奴市場很受歡迎的,尤其是長相俊美的女人,可惜是個男的,不過也不錯就算不能賣出好價錢,我們還可以自己實用,豈非很是方便。”
“此人一人在此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呢”結實大漢皺眉道。
“里爾,放心吧。我剛才一掃之下感受不到此人體內有絲毫的真氣波動,顯然並無什麼特殊之處。
李林被人塞進一個寬大的馬車內,車內塞滿了其它貨物。他若是知道別人把他當成貨物一般給賣掉,估計會抓狂吧。
既然他們是販賣貨物的必然會到一些城鎮去,到時再想辦法脫身,心中想著也就安定了下來。他盤坐在車內正閉目養神,這些天他有些疲憊,好在並沒有遇見朱家之人。
正在他神遊之時,忽然想起他在朱家典藏室內記誦的一篇名為“肉眼真靈”的秘法。如今他雙目受損不妨練來試試,若真有成果的話倒可以解決他的燃眉之急。
他試著解放體內一部分真氣流動,儘管會引起雙目痠痛,可是還在他的忍受範圍之內。他記得功法上說:“人之眉間尺寸之內,生來本有一顆真眼,可以辨明一切虛幻之像。可惜人從一降落,真眼靈光便被遮蔽。不過仍有一部分人天生便有靈異,可辨常人所不能知。”
仍然是洋洋沙沙一段廢話,每次讀到這些,李林都會想起他身上的九元決。上面九論之道,真實酸腐之極。
“故下手處當在於眉間一寸三分之處......”
李林照著功法運轉,雖然是一部分真氣,可是他的雙眼已在不停流淚。
他凝神一處不敢分心,以便功法運轉下來,只感到眉心處有稍微的異樣,用手觸控卻毫無變化。李林嘆了一口氣,看來就算有所效驗也不是一時半會會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