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李維斯又輕輕喊了一聲。
可是,就在這時,一陣沙沙沙聲傳入李維斯的耳中。
接著,李維斯感到後背一陣針紮的疼痛,接著整個身體便麻木了。抓著勾在天花板上項鏈的手鬆了開來,李維斯的身體又開始向下陷落。
沙沙沙。
又是那些該死的蠍子。
“不知道會被這些沙子掩埋窒息而死,還是被這些蠍子分食?”李維斯的腦袋有些眩暈,腦中閃過這些念頭,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臨閤眼前,他看見一陣黑色在沙地上掠過。
“有人說,踏入另一個世界的那一刻,大腦會閃現自己的一生。現在,便是我的這一刻嗎?”
夢中,李維斯站在曠野中,身邊的景色從狹小的單間宿舍變換到青青草原、再到昏暗的苔蘚沼澤、立著孤獨胡楊的戈壁灘、開滿鮮花的丘陵、還有滿是黃沙的廢土。
然後,一切都變得炫目、耀眼,耀眼得只剩白色。
滿目光芒。
卻一片死寂。
不知過了多久,李維斯發現自己還有很弱的思維,接著,他的耳邊似乎有聲音。
“天人?”
“天人!”
李維斯發現自己還能睜開雙眼,眼中也不再只是耀眼的白光。
印入眼簾的是一點模糊的藍色,原來是那個種在小小塑膠瓶中的二月蘭花草正放在李維斯頭邊。
“天人!你醒了啊。”
李維斯感覺另一側有人在說話,便扭過頭。
一張醜陋的臉出現在眼前。整張臉像被燙傷過一樣,皮肉是綻開的;腦袋上沒有什麼頭發,右眼袋下有個大瘤;嘴唇已經失去了血色,上面全是黃色的裂痕。
當看見李維斯醒來,這張醜陋的臉咧開大嘴,一口黑牙也沒剩幾個;撥出的臭氣讓李維斯想再次暈過去。
“天人醒了!去喊聖巫過來。”那張醜臉的主人喊著。
屋子裡還有許多人,也騷動起來,紛紛來到李維斯身邊跪拜下去。
李維斯感到自己的身體還是有些麻,渾身也沒什麼力氣,但還是掙紮著坐了起來,問道:“我在哪?”
“天人,你掉到了沙蠍的流沙巢裡,是我發現了你,把你救了出來。現在你在我們的營地,很安全。天人,我叫沙棘,是這個營地的首領。”那張醜臉的主人貼在李維斯身邊,一邊冒著臭氣一邊說道。
“營地?你們是這裡的居民嗎?這兒可真是個恐怖的世界。”李維斯環顧四周說道。
“是的,我們都是這的居民;準確的說,我們是沙民;我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些沙漠上。我們和那些叛徒荒野人以及那些自大的廢土客不同,沙民都是些善良的人。天人,你在這裡安心養傷,你被沙蠍蟄了一下,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天人你沒在這裡生活過,身體特殊,所以多少對沙蠍的毒素敏感些;不過過幾天總能好的。”沙棘往後扒拉了一個湊近李維斯的沙民,說道。
“謝謝你救了我,不過這些人為什麼要拜我?我和你們一樣,都是人類。”李維斯不解道。
門口走進一個佝僂著背的老嫗。她拿著一根木杖,驅趕著趴在地上跪拜李維斯的沙民們。走到李維斯身邊說道:“因為你是天人,你是我們傳說中的預言之子。”
老嫗說著,那嘶啞的聲音讓人聽了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