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帝國都市,天才剛剛黑。下城區裡黑影攢動,許多平民湧上街頭。
在一處街角,一個穿著黑袍的年輕人正在維持著這些湧上街頭平民的秩序,“安靜點,依次向城門口走,記住,遇到穿白袍的人就跑,遇到穿軍裝計程車兵就說是去城外看流星雨,聽懂了嗎?”年輕人小聲呵斥著推推搡搡還有嬉笑的平民們。
“歪臉,你不跟我們走嗎?”人群中一位老年人擠到了歪臉身邊,小聲問道。
“走,等你們都離開的,我和菲王他們一起。二大爺,幫我照看好我媽。”歪臉回答道,滿臉的豪氣。
人群緩緩向城門口湧去,雖穿著黑袍,但多少還是多些動靜的。
帝國皇室正廳裡,菲武正坐在寶座上,看著手裡的報告,怒罵道:“林軍這個白痴,第一場就來個敗仗,一半的單兵裝甲都丟了。”
“哎,林將軍這是軍力不足,又不願撤退,硬和敵人正面對抗才吃了敗仗。不過他之間已經在黑暗大陸建立了前進營,我想只要稍微整頓下兵力。不出幾日,肯定會打回去的。不像某些將軍,一仗不打就連退幾個營地。白瞎了手下那麼多兵力。”菲武座下一個軍官湊到菲武身前,說道。
“都是廢物!”菲武又罵了一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吩咐些什麼。
“陛下,下城區裡有些異動,請您下令。”一名衛兵跑了進來,喊道。
“異動?又造反了嗎?”菲武一下從寶座上站了起來,問道。
“倒不像造反,這些人似乎都往城外走,說什麼看流星雨。”士兵說話的底氣不是很足。
“大戰在即,這些平民不會是要逃跑吧?”菲武身邊那位軍官吸了一口涼氣,嗡嗡道。
“逃跑,這些賤民能去哪,沒了帝國給他們發的食物,一群寄生蟲活不過兩天。都是一群沒心沒肺沒膽的畜生,跑了最好,省下食物多給前線計程車兵們運去。不用管他們,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菲武坐了下來,眉頭皺著,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眼下開局不利的情況,便對傳令兵喊道:“傳令給杜克,讓他問問羅伯特,問他對眼下戰事有沒有什麼建議。恩,問問他們執法隊……有沒有什麼招?”
薄雲遮月,四處不明不暗。菲夜穿著一身黑袍,正站在帝國都市一個偏門口,他身後有著一眾黑袍人,推著好十幾輛帆布蓋著的手推車,車上似乎裝滿了東西。
“姜將軍,你難道不認同黑袍人的理想了。為什麼要攔我們?”菲夜望著面前人,淡淡問道。
而他面前站著的正是姜子恆,只是姜子恆孤身一人,身上僅穿著一件灰色單衣,臉上身上似乎有不少傷,神情沒落。“菲夜,我之前是很認同你的理想,現在也是。也有許多人願意犧牲自己,來支援你的理想。”姜子恆說道這裡,頭深深得低下,聲音低沉。
“是的,我很感謝這些人。同樣我也很感謝你,吩咐手下不去阻攔我的人。但我不理解,為什麼你現在又反悔,不讓我們出城了?”菲夜語調中沒有什麼波瀾,徐徐地陳述著。
“我只是想問問你,現在帝國大戰在即,該不該所有人同仇敵愾,抗擊外敵?那些沒有披黑袍的人,該不該救贖?”姜子恆抬起頭來,問道。
“我們的能力有限,在大戰中幫不上什麼。同樣,我們想救贖所有的人,可惜能力有限。”說著,菲夜從身後人接過一件黑袍,“姜將軍,我希望你能穿上黑袍,和我們一起去建立新的輝煌。”菲夜說著,舉起黑袍。
“我和穆蘭被迫進入黑暗大陸建立前進營,你要知道,我們對那些黑暗生物的戰力大大低估了。穆蘭她,她一直支援、甚至迷戀你的理想。直到她為了救我,被抓住的那一刻,她還讓我快些回來。讓我這個禁衛軍統領回來幫助你。可我……”。姜子恆開始有些語無倫次,他用雙手撐了撐他的腦門。
“我在回來的路上一直再想,這到底是什麼?這到底是濟世的理想還是權力的爭奪?這到底……”。
姜子恆話還沒說完,只覺面門前一陣寒風襲來,這風中似乎還有指虎尖光亮黃銅反射出的點點月光。接著,姜子恆眼前一黑,就這樣倒下,那微胖的身體甚至沒激起什麼塵土。
“頭,這人實在是死腦筋,說不通,耽誤事。”那個剛收回拳頭的年輕人笑了笑,說道。
“哎,對不起了姜將軍,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走吧。”菲夜搖了搖頭,吩咐身後一幹人等推著手推車走出偏門。
風推著薄雲,月光從薄雲間透了出來,又藏回去,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