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斯感覺自己有些發燒,整個腦袋昏昏沉沉的。他從腰包裡摸出兩個抗生素藥片,扔進嘴裡。結果發現水壺早就空了,只能任由那苦澀的藥片在嘴裡慢慢溶化。
“哎。”無奈之下,李維斯整理下衣服裝備,悄悄跟了上蹤跡,順著來路向傳送門走去。
突突突,李維斯一穿過傳送門一梭子子彈就貼著頭皮穿了過去,嚇得他趕忙一個骨碌滾到邊上的草叢中。
這是一個屠殺的戰場,在李維斯這一側是無數黑猴子、豺狗正沖向另一側的帝國軍隊。那一側的帝國軍也有不少傷者,躺在草叢中。然而,現在卻有一排單兵裝甲士兵站在其餘士兵前面。他們正端著多管機槍,向不斷沖過來的黑猴子和豺狗掃射著。在黑猴子們的後方,是一個巨大的吞噬怪,偶有流彈打中,竟造成不了任何傷害。而白鬼和幾個掠食者戰士便躲在吞噬怪後方。
“白鬼再厲害,在帝國火力壓制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看來古月還是多慮了。我還是趕緊找找穆蘭的線索吧。”李維斯看到如此情景,自言自語道。然而看了一圈,李維斯也沒有收獲。
而這時,白鬼開始行動了。
白鬼選擇的時機非常好,正是單兵裝甲士兵多管機槍過熱,停止射擊的時間空隙。他仍空著雙手、赤裸著上身,向最近一個單兵裝甲沖了過去。而那個單兵裝甲士兵反應也非常迅速,扔下發紅的多管機槍,掏出了一把電鋸,迎了上來。然而白鬼並未與他正面交鋒,只是從他身邊掠過。單兵裝甲士兵迅速轉身,舉起電鋸向白鬼追去,然而沒走兩步,便停在那不動了。糟糕,看來白鬼十分了解帝國軍部的這些單兵裝甲是外迴圈系統,會將空氣中的神經毒氣吸進去。而相反,林軍的軍團似乎根本不瞭解白鬼的能力。
一邊倒的屠殺很快調了個。
後方的林軍看到此幕,立刻傳令撤退,那幾臺單兵裝甲和倒在草地裡的受傷戰士也全然不管了。
潰敗,如此之快。
李維斯為了避免受到白鬼影響,也退到遠處。只見白鬼在帝國傷員裡轉了一圈,挑了幾十個傷兵,讓他們聚集到了一起。接著一擺手,令那巨大的吞噬怪慢慢湧了過來,把剩下那些昏迷不醒的、喪失行動能力計程車兵全部捲入,包括那些黑猴子和豺狗的屍體。
空中漸漸泛起了迷霧,讓李維斯也很難看穿,但他清晰地聽見那被俘的幾十個傷兵發出了毛骨悚然的尖叫聲。伴隨著尖叫聲中,白鬼帶領著十幾個長相猙獰可怕的戰士走出迷霧,隊伍後面是許多黑猴子拉著擠壓著許許多多傷兵的牢籠車子,車子的兩邊則圍著許多的豺狗。
一走出迷霧,白鬼和那十幾個戰士就坐上了潰敗帝國軍的吉普車,向遠方駛去。
而這時,那些毛骨悚然的尖叫聲終於停止,李維斯嘆了口氣,正準備離開,卻發現散開的迷霧中有許許多多的黑猴子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許多身上的毛發還是濕漉漉的。
“這是哪來的黑猴子?剛才的沒走光嗎?”
李維斯心想著是不是潛過去看一看,有機會幹掉幾只,正好練練隱身狀態下的戰鬥。
他拿出那柄精鋼匕首,反握在手中,邁腳向前。而就在這時,李維斯手腕上的學會手環突然震了一下,竟是一條學會資訊發了過來。
李維斯趕忙往遠處走了走,開啟手環上的小螢幕。這條資訊非常長,中間還有幾個錯別字,似乎是語音輸入翻譯過來的,資訊寫到:“我是個下城區出生的女孩,我是個平凡的人,也是個總弄不清自己到底喜歡什麼的笨蛋。曾經,我以為我迷戀上一個男人,他很瘦弱,但是他的肩頭卻背負著這整個世界裡平民的命運;我以為我迷戀他,所以當我知道他的計劃時,我奮不顧身地跳進那火海。可今天,在這絕境中,我卻想起了另一個人,那個人也是瘦瘦的,他是個普通人,卻又那麼特別。他口中似乎從來不提什麼偉大的事業,但他每一件小事都做的那麼偉大;和他在一起,我很快樂,和他在一起,我找回了那個曾經樂觀快樂的我。我知道自己在大人物的事業中只是個棋子,我曾也為了所謂的大業甘願犧牲;但今天,我有些倦了,我只想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普普通透過完一輩子,快樂的過完一輩子。那個我喜歡的人,就是你;可我不知道你也喜歡我嗎?如果也是,你會來救我嗎?我還能等到你在我耳邊對我輕聲說那句誓言嗎?”
這是穆蘭發來的資訊,李維斯在這戰場邊緣突然讀到這愛的宣言,卻高興不起來,反而大量急火攻心。穆蘭有難,等著自己去救,自己還在這磨磨蹭蹭。李維斯焦急起來,如熱鍋上的螞蟻,“穆蘭,你堅持住。我一定會救你出來!”
這條資訊是迷霧中的燈塔,但也是催命的符咒,李維斯沒了心思去管身後的黑猴子,轉身向他藏匿越野車的方向奔去。
發動機轟鳴、尖叫,李維斯跟蹤著白鬼等人的車轍,駕車賓士在草原上,這時已是接近傍晚,陽光斜射在草原上,一切是那麼美麗,又是那麼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