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雷雷投去一個歉意的目光,她擁抱著兒子,“雷雷,媽媽對不起你。”
“媽媽,你怎麼哭了?”雷雷抬起手,為她拭去了眼淚。
當雷雷知道媽媽不再讓他在學校裡住宿後,開心得不得了。
“媽媽,我會自己做早餐了,以後早餐就保在我身上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老師說我是男子漢,要學會照顧女士。”
“好,我的兒子真能幹,會照顧媽媽了。”
這樣她不得不推掉了好多課,抽時間來陪兒子。她教雷雷學法語,教他音樂。她發現雷雷很有音樂天賦,聲音很好,完美地遺傳了她的基因。
約翰又接了幾部電影,都是為其寫主題曲。現在她手邊的訂單越來越多,在圈裡名聲大噪,許多製片方都來找她。據說,只要是她作曲的電影,票房都很好。
水月閣的書房裡,傅文德正坐在大書桌後的那把皮椅子上,看著桌上的這份檔案,目光定格在那幾個小字上。
“兩份樣本來源者存在生物學親子關係。”
原來她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嵐嵐,謝謝你為我生下女兒,謝謝!
眼眶被一層熱霧浸得溼潤起來,那排小字越來越模糊,漸漸變成了一張熟悉的臉。傅文德伸手去摸那張心心念唸的臉,可白秋嵐的影子變得越來越朦朧,越來越朦朧,最後消失在黑暗裡。
“嵐嵐——”
傅文德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目光追尋著那道消失的影子,久久不能收加。
因為失去,讓他夜不能眠,又因為突然的得到,讓他在痛苦中嚐到一點甘甜。這是上天對自己的眷顧,他得好好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喜悅。
曾經,他因過度思念心愛的女人,這副飽經歲月的身子,變得憔悴不堪。
現在,他得好好地活著,為了心愛的女人而活。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使命,那就是把她留給自己最珍貴的禮物保護好,不能讓她在天上失望。
過了很久。他拉開抽屜,從最裡面掏出一個木匣子。開啟木匣子,取出一張照片。照片有些發黃,上面是他和心愛的女人合影。那時他倆真年輕,白秋嵐偎在他身傍,頭偏著靠在他肩上,對著鏡頭,笑容燦爛。
這是他臨走時與她拍的一張合照。那家照相館就在他就讀的大學附近。那時她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的家人在國外,因為家裡有事,叫他回去處理。他不得不向她辭別。
他倆交往一年多,還沒有拍過合照。於是他就拉著她去照相館拍了一張,讓相館加急洗出來。兩人一人一張。
這張照片一直緊貼他胸口,漂洋過海,一直伴隨著他。
等他把父母和兄長的後事處理好,把組織內的事情理順,不知不覺過了半年多了。
後來他派人悄悄回國打聽她的訊息,歌舞團裡的人都不知道她到哪裡去了。從此,他再也沒有她的任何音訊。她就從他的世界消失得無影無蹤。
每每想到這裡,焦作的情緒如洪水絕提,從內心湧出,讓他痛苦不可自拔。
把雷雷送上校車,唐芷瑤這才急匆匆地趕往學校。今天的選修課由一位很有趣的教授上,選修這位教授課的學生很多,常常把偌大的一間教室圍得水洩不通。
伴著秋天的微風,她一路小跑,朝著學校的方向奔去。綠燈一閃,她就迫不及待地衝向對面,一隻腳剛踏上人行道上的平臺,一輛黑色的驕車突然駛過來,停在她身後。
“唐小姐!”
一個男聲在她身後急促地呼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