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空飛來的白綾距離崖岸越來越近,新弟子們見此,大都臉色慘白,像是見到了死神的勾魂索,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
“你們先在這裡堅持一下,我去找多點人來幫忙,”黃半仙轉身就跑,也不管大家是否同意。
在黃半仙的帶動下,又有幾個弟子想跑,林歸順手抓住了一個,嚴肅道:“去思過崖找胡瘋子,說鐘都教擅自挑起了兩宗之間的戰火。”
那名弟子被林歸逮住,早已經嚇得六神無主,聽到林歸這麼一說,他又活了過來,唯唯諾諾的點頭,然後兔子一般的跑了。
眨眼之間,崖岸邊就只剩下七八名弟子留守,其餘的都已經落荒而逃。
“有黃大哥在這裡,我們怕什麼,”很多弟子見識過黃菊之奇異的拳法,早已經對他崇拜得五體投地。
“一群娘們兒,能厲害到哪裡去?”有的弟子一臉不屑,典型的性別歧視。
看著數十道紫色身影即將降臨,林歸眉心擰成一團,臉上的神色也愈加沉重。
他的任務是尋找宗主,可是現在的情況,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現在才忽然醒悟,佘長老一定對自己隱瞞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三十幾名巖花宗弟子乘著白綾,徐徐降落崖岸,她們統一穿著紫藍道袍,一個個身姿卓越,姣好的面容上帶有一股肅殺之意。
八個君宗弟子手執長劍,勉強圍成半圈,將她們擋在崖岸邊。
午後的山風吹過,秀發和輕紗飄舞,濕潤的空氣裡多了一種特別的味道,像是春日裡濃鬱的花香,又像是女子特有的體香。
“有妖氣,”一名君宗弟子皺著鼻子,警惕道。
話音剛落,少女群裡就傳來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那是你們姑奶奶的身上的味道。”
聽聞此言,那名君宗弟子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像是著了火一般,低頭不語。
就在這時,少女群中走出一位領頭的,她踏前一步,面神嚴肅道:“林歸可在這裡?”
話音剛落,在場的君宗弟子無一例外,都將目光投向了林歸,臉上則是一副極其震驚的表情,就好像是發現了一個叛徒。
其實全場最震驚的人,莫過於林歸,他看清楚了發問者的面容,這個人他見過,但不認識,是徐芳雨無疑。
“我就是,”頂著眾人懷疑的目光,林歸向前一步,皺眉道:“你找我幹什麼,我好像並不認識你。”
“你不認識我不要緊,只要你還認得佘長老的話便好。”徐芳雨微微一笑,動人的笑容裡還有幾分邪氣。
“佘長老的話,我自然還認得。”對於佘長老那些威脅的話語,林歸至今還記憶猶新。
此語一出,其餘的君宗弟子更加確定林歸就是叛徒無疑了,他們看向林歸的目光,也變得更加怨毒。
“佘長老有令,讓我轉告你,現在情況有變。”徐芳雨舒展秀眉,慢條斯理道。
“有變?”林歸回想起整個事情的經過,驀地醒悟,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佘長老利用了。
或許從頭到尾,佘長老根本就沒指望他能夠找到宗主的下落,又或者說,佘長老一直在盤算另一個更有把握的計劃。
“你負責帶路,先燒了長老殿,再活抓所有君宗弟子,待到佘長老她們過來,再逐一審問他們。”徐芳雨的目光,忽然變得和她的語氣一樣冰冷。
林歸暗自感嘆,這真是一個絕好的計劃,與其讓他漫無目的地查探,還不如把整個君宗一併端了,再光明正大的找人。
除此之外,林歸還察覺到了一件事情,這群巖花宗弟子中,並沒有秦霜靈的蹤影,說明她可能已經被佘長老抓了起來,或許鐘都教那晚收到的白羽箭密信,是假的,其中的某些內容,更是誘導鐘都教直接挑起了兩宗之間的戰火。
鐘都教可能連做夢都想不到,當他帶人全力以赴去爭奪聖果時,這裡已經被人攻陷了。
“原來你不是來找東西的。”黃菊之面帶怒意,目光兇狠的瞪著林歸,像在看仇人一般,“這麼說來,像你這種無恥小人,說的話也不可信了。”
“我來這裡,真的只是為了找一樣東西,”林歸面不改色,眼眸深處似乎有東西在燃燒,“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把君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