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有聽見任何聲音,”林歸眉頭微皺。
“我想告訴你們,我走不出去。”秦鐵生的聲音有些發顫,但還不至於驚慌失措。
“這不可能,”林歸一臉震驚,但他想了想,又平靜了下來,對秦鐵生道:“你跟著走試一試。”
話音剛落,林歸就領著秦鐵生向洞外走去,剛剛邁出洞口的時候,林歸就覺得後面沒有了動靜,甚至寂靜得可怕。
他猛然回頭,卻發現秦鐵生並沒有跟出來。
“你怎麼不走了,”林歸退回洞內一步,就看見了秦鐵生呆楞在洞內,離他只有一步之遙。
“我一直在喊你,我走不動呀,就好像......我面前有一面牆。”秦鐵生雙眼折射出幽亮的月色,像是兩顆冰珠子,讓人覺得寒意森然。
“把手給我,”林歸似乎想明白了什麼,把手伸向秦鐵生。
秦鐵生握住林歸的手,仍舊愣在原地,林歸用力拉了一下,卻發現秦鐵生像座大山一般沉重,就好像長在地上的一樣。
林歸開始使出渾身解數拉扯秦鐵生,卻發現不能拉動絲毫,他的一半身子在洞內,另一半身子已經出了洞口,這似乎已經是極限了,他明顯感覺到,兩人的手臂都已經繃直了,可秦鐵生仍舊不能挪動半分。
“怎麼回事,”黃菊之跑過來幫忙,他雙手拉著林歸,卻發現自己的力量根本微不足道,連林歸都不能拉動分毫。
“大夥快過來幫忙,”黃半仙手疾眼快,似乎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一邊拉著黃菊之,一邊向其他少年們吶喊。
起初少年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愣愣的呆在原地,顯得有些膽怯,可在黃半仙不停的吶喊下,少年們終於明白了,紛紛跑過去幫忙。
十幾個少年手拉著手,像是拔河一般使勁往外拉,可是他們都已經大汗淋漓了,仍舊不能拉動絲毫。
“你們想讓他死的話,就他媽繼續拉。”一道雄渾的聲音從洞內傳出,嚇得少年們紛紛松開了手,摔倒一大片。
“胡都教,這是怎麼回事。”林歸聽見是胡瘋為走了出來,連忙迎上前去問道。
胡瘋為冷冷的瞥了一眼林歸,只吐出了三個字:“噬血陣。”
林歸一臉愕然,還沒來得及問個明白,就被胡瘋為趕出了洞外。
不久之後,陳管事挑著燈籠,領著幾個兩鬢斑白,仙風道骨的老者快步走來,似乎有什麼急事。
幾位老者神色凝重,徐徐走進洞內,陳管事留在洞外,臉色極為難看,比他手上的燈籠還要赤紅。
他朝這群驚慌失措的少年們罵道:“我早跟你們說過,絕不能踏入後山禁地半步,你們就是不停,現在倒好,連長老都被驚動了......。”
少年們面面相覷,圍起來站成了一團,就像是一群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垂喪著個頭,默不作聲。
“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黃菊之疑雲滿面,對著林歸小聲問道。
林歸愣了好一會兒,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最後才說悠悠回道:“你還記不記得胡都教上課講過的噬血陣法。”
黃菊之頓時臉色大變,似乎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緩緩道:“上古時代的邪門陣法,以人血為祭奠,威力無窮,不消不滅,一旦中了這種陣法,就如同中了詛咒一般,血不流幹,肉體就不得自由,更有甚者,連死後的靈魂都被禁錮在血陣之內,永世不得輪回……。”
“你倒是記得清楚,”
“廢話,這麼恐怖的陣法,再加上胡都教那般血腥的講解,誰會記不住,他說當年有真妖大能動用了噬血陣法,足足拉了我族三百多位天師同歸於盡。”黃菊之臉上疑雲更甚,對林歸嚴肅道:“可你說的噬血陣法,和秦鐵生有什麼關系,如果裡面有噬血陣法,那我們三個都出不來了。”
“雖然如此,但你還忘了一件事,”林歸眯起眼睛,語氣十分肯定,“秦鐵生動了洞頂上的花藤,我們沒動。”
“花藤?”黃菊之眼前一亮,但隨後又疑惑的問道:“可是啟動噬血陣,是需要鮮血的。”
林歸苦笑了一聲,道:“你可能忘了,也可能沒看見,花藤上面可全部都是尖刺。”
“你是說......,”黃菊之徹底明白了過來,明瞭到不再需要任何語言表達。
毫無疑問,秦鐵生的手被花藤的刺刺出了血,無意中啟動了噬血陣。
其實最讓林歸好奇的是,上古的邪陣,為什麼會出現在一個人族的小國裡,又為什麼會出現在君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