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石分別從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射出,十幾名弟子根本無處可逃,就連魂識出竅的徐芳雨,也不得不魂識歸位,躲避四面八方射來的飛石。
陣法內一片混亂,眾弟子叫苦連天,有的弟子臉色蒼白,被飛石打怕了,索性就蹲在地上,抱頭慘叫。
有的弟子怔怔地站在原地,滿頭大汗的看著雜亂無章的飛石,不敢再前行半步。
這樣一來,陣法中還在不斷追逐符鳥的弟子,就只剩下了幾個,其餘的似乎都已經放棄了爭奪,只求不再被飛石打中。
“快射中她,快射中她......,”葉雙雲一臉興奮,嘴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意,她目光的盡頭,卻是左躲右閃的秦霜靈。
林歸此時的心情正好相反,看著桃芷君被飛石射中了幾次,他不免有些揪心,甚至有種想要上前阻止的沖動。
“打中小賤人啦!”
葉雙雲激動地跳了起來,衣襟飄舞,緊接著啪的一聲響起,她一掌打在林歸的肩膀上,早已一副得意忘形的樣子。
林歸只覺得肩膀一陣刺痛,有如火燒,就好像被飛石射中了一般,他頗為無奈的抬頭望去,果不出其然,秦霜靈額頭上多了一塊紅印,像是鮮豔的胎記一般顯眼。
“還是徐芳雨厲害,”葉雙雲得意的笑了起來,向遠處的徐芳雨投去贊許的目光。
林歸覺得,葉雙雲那種眼神,分明就是在看銀子,一塊即將到手的大銀子。
徐芳雨也確有其厲害之處,她大概是目前為止,唯一沒有被飛石射中的人,她用的招數,林歸也很熟悉。
徐芳雨催動靈力,在體外凝結出一個靈光保護罩,所有飛射過來的石頭,都撞在了淡藍色的靈光罩上,瞬間化為齏粉。
這讓林歸想起了業蓮訣中的蓮花罩,與徐芳雨簡易的靈光罩相比,林歸隱隱覺得,蓮花罩明顯要高階玄奧得多,防禦力也更為強大。
楊玉環累得香汗淋漓,她手執白綾抵禦飛石,就已經很勉強了,更別說還要分心去抓捕符鳥。
徐芳雨和秦霜靈也是如此,只能專心抵擋從四面八方射來的飛石,沒有能力再去抓捕快速飛動的符鳥。
林歸不知道桃芷君有沒有靈力,可是從桃芷君躲閃飛石的招數來看,林歸覺得她還沒有豁開魂海,因為桃芷君從頭到尾都在躲避飛石,好像並沒有能力把飛石擊碎。
看著桃芷君愈加勞累的樣子,林歸不免有些心疼,他想要勸說桃芷君放棄考核,即便那樣做的話,他會欠下一百兩銀子的賭債。
日漸西斜,天際邊開始出現了火燒雲,玄機院內的考核還在繼續,很多弟子早已放棄了考核,躲在一旁觀望,即便這樣,偶爾也還是會有飛石擊中她們,她們早已身心俱疲,像是一群受驚的綿羊,臉色極為難看,恨不得考核立即結束。
這時候,陣法中僅有四人還在追捕符鳥,她們鼻青臉腫,衣服破爛,但依舊鬥志滿滿,有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
“楊姑娘,你的白綾都快變成破布了,怎麼還不放棄。”秦霜靈一邊揮掌擊碎飛石,一邊嘲諷道。
楊玉環冷哼一聲,道:“或許這次考核,根本就不是比誰先抓到符鳥。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話剛說完,楊玉環就被一塊飛石打中了鼻子.....。
“十六,一個考核而已,你怎麼看得滿頭大汗呀。”葉雙雲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向林歸,驚奇道。
林歸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卻發現汗是冷的,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但他的內心,早已經翻江倒海,看著桃芷君被飛石打得遍體鱗傷,他已經耐不住性子了,決定要魂識出竅,勸桃芷君放棄考核。
就在林歸準備魂識出竅時,葉雙雲忽然開口道:“其實這個陣法我看過好幾次了,根本就沒有幾個弟子能夠透過,上一次成功透過的弟子,靠的根本不是蠻力,而是靈巧的躲閃動作,我總覺得,那個弟子的躲閃動作很熟悉,可我又說不上名字,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在跳舞,”林歸在心中默道,他現在才發覺,當飛石從四面八方同時飛來時,桃芷君只有幾次成功躲過了,而她閃躲的身姿動作,讓林歸想起了那一個夜月之下,桃芷君翩躚的舞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