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寒冬的到來,峰頂的氣溫一日比一日低,林歸也開始變得有些慵懶,他寧願縮在被窩裡,也不願提早幾個時辰進山砍柴。
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多久,直到林歸再一次被葉雙雲粗魯的拍門聲驚醒,他才猛然想起,一個月眨眼間就過去了。
在葉雙雲把門拍爛之前,林歸火速穿好衣物,急急忙忙開啟了木門。
“今天你不用去砍柴了,跟我去送餐,”葉雙雲用一種命令的語氣道。
林歸見到葉雙雲眉頭緊鎖,一副兇巴巴的樣子,連忙將自己的疑惑嚥了回去,急忙回房準備了一下,然後跟著葉雙雲走了。
“你怎麼去哪兒都帶著那把破石劍呀,”葉雙雲一邊走向廚房,一邊回首嘲諷道。
林歸低頭不語,見葉雙雲轉頭後,他對著葉雙雲的背影做了個鬼臉。
“把這些背上,”葉雙雲指著廚房裡的一個大背簍,毫不客氣道。
林歸上前掂量了一下,發現大背簍很是沉重,比他每天挑的柴都要重,他差點就想問:“背這麼多飯菜,是要去喂豬嗎?”
林歸撇了撇嘴,但還是背上了大背簍,跟在葉雙雲身後,前去送餐。
“十六,看師姐對你多好,今天又帶你去見世面,其他人想來我還不讓呢。”葉雙雲走得很快,有種歸心似箭的感覺,也不知道她急著去哪兒。
林歸被背簍壓得快喘不過氣來,額頭也布滿了細小的汗珠,他白了一眼葉雙雲,在心中埋怨道:“我才不信,每次被你叫走,就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葉雙雲忽然提高了音量,滿懷期待道:“今天是巖花宗弟子一年一度的臨冬考核,保準讓你大開眼界。”
林歸猛然驚醒,自己每天除了砍柴就是修煉業蓮訣,山中歲月,十年如一日,他對時間的流逝毫無感知,直到葉雙雲提醒,他才發現,一個月的時間已經悄然流逝。
這一個月裡,林歸和桃芷君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少,因為桃芷君修行繁忙,起初兩人一天見一次,後來是三天見一次,林歸現在想想,上一次和桃芷君見面,已經是七天前的事了。
林歸忽然有些期待,他也想看一看,桃芷君的修行進展如何了,她到底有沒有豁開魂海?
一想到此,林歸也加快了腳步,他甚至覺得,身後的大背簍也輕了不少。
這一次送餐,林歸去到的地方不再是那個典雅的食堂,而是一座寬敞四合院,門匾上寫著玄機院三個大字。
玄機院廊腰縵回,簷牙高啄,中間是一個寬大的地堂,足足有巖花宗的天壇那麼大,並且同樣是頭頂藍天白雲,地鋪白玉石階,頗為雄偉壯觀。
早飯過後,玄機院裡響起一陣清脆的鐘聲,緊接著,十幾名巖花宗弟子魚貫而出,井然有序的聚集在地堂中央。
“要開始啦。”葉雙雲拉著林歸上前湊熱鬧,不過她只敢站在走廊簷下,不敢踏進地堂半步,“地堂有陣法,我們不能擅自闖入,就站在這裡看好了。”
就在這時,別院裡緩緩走出四位女修士,她們一個個身著杏黃道袍,面容衰老卻精神抖擻,讓人猜不出她們的實際年齡。
“她們是巖花宗的四大都教,所有弟子的修行,都由這四個人教導。”葉雙雲的語氣極為敬重,就好像那些都教能夠聽見她說話一般。
巖花宗弟子無一例外,都向四大都教行禮,以表尊師重道。
四大都教身後,又走出一個身影,林歸見後,不安的的低下了頭,因為徐執事的目光,還是那樣的淩厲,就好像能夠看穿別人所有的秘密一般。
“那個是徐執事,人可好了。”葉雙雲頷首低眉,遠遠的向徐執事行了一個禮,即便徐執事現在的目光,不在她身上,而是集中在弟子們身上,但葉雙雲也毫不在乎。
“徐執事人好?”林歸暗自叫苦,差點沒氣出血來,徐執事那日的刁難,林歸現在還記憶猶新,要說人好,那也是佘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