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的,”林歸有些詫異。
“你不知道嗎?只有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山野村夫,才會不知道世間永恆的兩個殺人動機,”說到這裡,黃子善忽然嚴肅起來,用一種成熟老練的大人口吻,道:“不是為名,就是為利,這種世道,沒有這兩樣東西,是很難生存下去的。”
林歸低頭沉思,片刻之後,他喃喃自語道:“不是為名就是為利?李府金銀滿屋,不可能是為利,不是利的話,那就只剩下為名了,難道......。”
林歸驚出了一身冷汗,有些不敢置通道:“難道他們是為了天師之名。”
“看來你已經開竅了。”黃子善微微一笑,“這對狗父子,從一開始,就盯上了我父親的那張天師文書,他們想拿了文書,冒名頂替,進入都城燕安報到......。”
林歸愣了半晌,最後心不在焉道:“可是,成為天師必須要擁有潛質,倘若你沒有破開混沌域的潛質,就算再給你一百年,一百張天師文書也沒有用,他們就為了一張白紙,而殺害那麼多人?”
黃子善仍舊微微一笑,道:“世人看到的,只有天師身上光鮮亮麗的道袍,他們才不管有沒有潛質一說,他們只知道,穿上了天師道袍,就能夠成為萬人敬仰的天師。”
說到這裡,黃子善忽然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失落道:“父親當時就是禁不住天師之名的誘惑,所以才決定拋棄原本安逸平和的生活,進都城考取天師。母親怪他拋妻棄子,於樑上自縊而亡,我沒了母親照顧,父親才決定帶我同行......。”
林歸聽到這裡,頗感同情,與此同時,他的眼中也閃過一絲疑慮,道:“你曾經利用過我,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呢。”
黃子善也不生氣,她指了指李氏父子,緩緩道:“我不需要你相信我,天師文書如此重要,他們一定隨身攜帶著。”
“那我就再信你一回,”
林歸徑直走到李氏父子面前,可他還沒有開口說話,李堂威就率先開口了。
“小天師,你考慮完了?那我們就快快殺了那妖怪吧,以免夜長夢多......。”李堂威苦著個臉,額頭上皺紋深陷。
“考慮好了,”林歸面無表情,用手指了指李堂威寬大的衣袖,“請把你縫在右邊袖子裡的東西給我看一下。”
李堂威一聽,頓時臉色大變,或許經商數十載,他見過的大風大浪很多,但他都沒有今天這般震驚過。
“小天師,你這是什麼話,我袖子裡哪有什麼東西呀。”李堂威極力鎮定下來,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李老爺,你衣服剛剛著火的時候,急匆匆跑進池水裡,不顧池水冰涼,就是為了保護你袖子裡的東西吧。”
林歸目光銳利,緊緊盯住李堂威袖口不放,他是怎麼知道袖子裡有東西的呢,這當然要歸功於極具靈性的聖魂眼。
李堂威忽然指著林歸,露出一幅極為恐懼的樣子,顫聲道:“你......你真是中了妖邪之術,現在都開始神智不清,胡說八道了。”
李堂威剛指責完林歸,雙手便緊緊抓住葉天朗的肩膀,下意識搖了搖後,脫口道:“葉天師,這位小天師受了妖怪的蠱惑,真的瘋了,必須馬上殺掉那個迷惑人心的妖怪,還有,這位小天師中邪已深,也必須要除掉,否則後患無窮呀。”
葉天朗嘴唇發白,手持長劍動彈不得,他的魂力早已消耗殆盡,被李堂威那麼一鬧,他立即軟下身子,渾身無力的癱倒在地。
緊接著,那些圍繞在妖怪周圍的重重劍影,也隨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