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緹娜出了什麼事,就算你不被烏塔尼亞人砍死,我也會把你大卸八塊!”海德咆哮著將敵人的頭顱從脖子上拽了下來,“給我滾去找!”
滾滾的鋼鐵洪流,瞬間淹沒了羅斯裡克的守衛們……
“緹娜公主,您累了嗎?”
“利安德叔叔!太好了!您來了!”
“親愛的,能把旗子給我嗎?我替你指揮吧……”
利安德微笑著,無比的和藹。
緹娜喘著粗氣,遞上指揮旗。
“利安德叔叔!你……你幹什麼?!”
在接過旗子的一剎那,利安德眼中的善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邃的惡意,他一把將手中的旗子扔下了山崖。
緹娜帶著難以置信的神色立在原地。
“親愛的,你還不明白嗎?羅斯裡克輸定了……我如果不這樣做,那就得死……我不希望你這樣的小姑娘淪為戰爭的犧牲品。”利安德一步上前,右手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你背叛了羅斯裡克!”緹娜掙紮著,可她畢竟只是個孩子,在利安德的手中,她毫無反抗的餘力。
利安德露出了不屑的笑容,“是獅鷲背叛了羅斯裡克,它們在羅斯裡克最需要守護的時候背棄了我們,我別無選擇,畢竟,我不想像那些可憐的人一樣,身首異處,看看吧,那就是你信任的羅斯裡克。”
緹娜看到了,他身後的北境之壁,巨塔在烈火中熊熊的燃燒著,如同絕望的火炬,燃燒著羅斯裡克最後的信念,曾經帶來心安的巨牆,如今已在烏塔尼亞人的炮火下支離破碎,紅色的身影漸漸被野蠻的戰斧淹沒,她彷彿能聽到士兵們絕望的哭喊,烏塔尼亞人將他們團團包圍,長槍一一刺進他們的身體,如同屠殺婦孺,但,他們都用身體捍衛著一件唯一的東西——羅斯裡克的血玫瑰軍旗!
緹娜沒有流下淚水,她知道,再在這樣的人面前留下淚水,那才是對羅斯裡克的背棄!
鋼鐵激烈的碰撞,海德手中的劍跌落在雪地上,同樣的,他也無力地摔倒在地,一隻充滿勝者的傲慢的腳死死的踩在他的胸口,如同巨石壓頂,黑爾海姆揮舞著戰錘,滿臉歡愉。
“海德,我很高興看到你這個樣子。”他伸出手,片片雪花落在他沾滿血水的掌心。“啊……看啊,多麼像是獅鷲的白羽啊……可惜……它們在哪?嗯?哈哈,在哪?你的獅鷲呢?”
“殺了我吧……你贏了,你可以殺了我,但你永遠殺不死羅斯裡克!”
“殺了你?太便宜你了!”站起來,我要讓你死在你的軍旗下!
海德能感到黑爾海姆戰錘的倒勾紮進自己的肩膀,將自己甩了出去,他顫抖著爬起,依舊將軍旗護在身後。
“利安德,你知道嗎?背叛羅斯裡克的不是獅鷲,而是你……,看看吧,沒有人選擇屈服,除了你!你連一個十七歲的孩子都不如!你這條狗!”緹娜仰起臉,還以無所畏懼的嘲笑,她的氣息,正一點點地被掐斷……
利安德扼著她的脖子,將她一點點帶向懸崖。
“再見了,小姑娘……哈哈哈,啊哈哈哈!”他緩緩松開了五指……
一陣失足的驚心,緹娜緩緩閉上雙眼,感受著重力的下墜,風聲呼呼在耳邊刮過,她地淚水奪眶而出,看來,那始終不過是個孩子的大話罷了:總有一天,我會把獅鷲帶回來的!
呼嘯的風,漸漸安靜,漸漸溫柔,如同化作一隻無形的手,輕輕地將她攬入懷抱。
她睜開眼,一個白色的身影,輕輕摟著她,停滯在半空中,就如同被風托住……
“阿瓦蘭迪?”緹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不知道是絕望還是害怕,她只能把頭埋在他懷裡,孩子般地哭著……
“還記得我的話嗎?”阿瓦蘭迪的嗓音依舊溫柔,將一片白羽塞進她手裡“用你的力量呼喚獅鷲,或者,用你的愛……”
緹娜哽咽著,“我愛獅鷲。”
“可是,一旦許身獅鷲,你就只能永遠留在烈風崖,你願意嗎?”
“我願意!只要能救皇叔!只要能救大家!救羅斯裡克!請你一定要幫我呼喚獅鷲!”緹娜的淚水如同飄零的雪花般,落滿他的懷抱。
“那好……”阿瓦蘭迪輕輕吻上她的雙唇。
溫柔的風轉瞬便化作颶風,將緹娜送回懸崖邊上,狂烈的風暴覆蓋了山谷,如同她在山洞時遇到的那樣,呼嘯的颶風擰成龍卷,裹攜著閃電,將天空扭曲成漩渦,不多時,一切便回歸平靜……
但,她能感覺到它,它的氣息,它的心跳,從谷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