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看到基德四人進入了皇宮,她沒有蘇裡曼王子給予的通行證,直接進去是不行了。
雖然,這些人的事情和自己沒有一點關系,但是莫妮卡還是忍不住想進去一探究竟,她覺得這些與她曾在“黃金城”亞爾戈納有過一面之緣的人總能帶來一些新鮮有趣的事情。
這位古靈精怪的太子妃,或者說是斷劍騎士,總喜歡湊熱鬧,尋刺激,一點也沒有個騎士或是太子妃的樣子,倒像是個小魔女,什麼事不摻和幾下就不舒服。
白色皇宮的牆面高大而光滑,依靠所謂“跑酷”的攀爬技巧上去肯定是行不通的了。
不過,再怎麼樣,只要是莫妮卡想進去的地方,就沒有人能攔得住她。
莫妮卡注意到了皇宮四周屹立的方尖石塔,她目測石塔與皇宮高牆的距離是八到十米,約一間小教堂大廳的寬度那麼長。
距離看起來遠了一些,不過再比較兩者的高度差,石塔要高過宮殿穹頂的頂端,而宮牆比穹頂的邊緣還要低一些。
嗯,一般人是不可能過去的,但如果是一名訓練有素的飛天盜賊,憑著專業的工具——繩鈎,飛爪,帶繩鈎的鋼弩飛箭,還是有那麼一丁點機會上去的,不過能不能完好無缺的進宮就沒有保障了。
面對這些,莫妮卡什麼工具也不需要,雖然她留有一個保命用的“寶貝”,但是不到迫不得已她是不會輕易使用的。
莫妮卡主要依靠的,僅僅是那把透明得幾乎不存在的無形斷劍。除了斷劍騎士團的人,沒有人知道斷劍為什麼會變成斷劍,只知道就算是斷劍,其堅韌程度也遠超一般的神兵。
它是莫妮卡最信賴的“朋友”。
“‘斷形’啊,‘斷形’,能不能進去就全靠你啦!”莫妮卡像是對待寵物一般撫摸著手中的虛無之處,自言自語道。
她輕巧地藉助石塔牆面的突起部分與窗臺欄杆,攀上了石塔的制高點,那一瞬,整座王城的壯麗景色統統盡收眼底,積木似的房子,芝麻似的行人,遠處的大漠地平線橫穿天際,一條融雪形成的內流河從東北巍峨的雪山上通向城池外圍,莫妮卡胸中湧現出了一種東方詩歌裡“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的感覺,這樣的美景讓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好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
不過,這要是一旦發生聖戰,以東帝國的實力,勢必將與沙之國玉石俱焚,恐怕到時這樣的盛景也可能會一去不複返吧?
莫妮卡重新俯視下方近在咫尺的宮牆,高處的寒風吹起她的頭發。現在,她所需要的是把握時機,把握力度,不然一個不小心就要摔個粉身碎骨,或者撞在宮牆上變成一灘肉泥。
那麼,深吸一口氣,放鬆心態,就當是一場芭蕾舞的表演,然後她如展翅欲飛的大鵬般舒張開那修長的手臂。
——再縱身一躍,反轉天地,俯傲大千世界!
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就彷彿世界都在朝你撲面而來,欲將你攬於大地的懷抱之中。
一陣急劇的墜落,逆襲的氣流令她的黑裙翩躚而起,像是大漠中傲然起舞的蝴蝶。在接近宮牆的一剎那,莫妮卡將斷劍高舉過頭頂,以劍刃直擊宮牆!
彷彿是雞蛋殼破裂的細微聲響。
無形的劍刃深深的嵌入了潔白無瑕的牆面,在上面劃開了一道平整的裂紋。
在這個時候,她如同懸浮在了半空之中,腳下是三十米高度的高空,一個不慎就有魂歸天國的危險。
“呼,好刺激啊...果然到外面見識一下大千世界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莫妮卡小小感嘆了一下,一雙小皮鞋落在了牆面上,“但願別讓我在皇宮裡也迷路了......”
藉助斷劍的支點,她右手忽然一發力,雙腳重重一蹬,向上三百六十度後空翻,上升的同時順勢將斷劍一同拔出。
莫妮卡彷彿是曇花一現的黑色麗花,在空中華美盛開的下一瞬便已收斂住了她的異彩。
優雅、平穩,如瓦蘭廷宮廷交際舞的落幕,莫妮卡輕盈而不緩地站在了宮牆的平臺上。
她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遍四周的情況,蘇丹宮廷大致的防衛安排行程圖浮現在了她的腦海中。
由馬穆魯克階層貴族組成的隱秘近衛軍把守於各個拱門或正殿大門前充當“門神”,由地方部落徵召的黑人組成的武士團則分為三個小隊來回巡邏於各大宮道,而與自己同樣身處牆上的黑衣射手則分列於四個頂點位置,他們顯然察覺到了有什麼東西落到了宮牆上,但是還不確定是黑雕還是人。
其中幾名黑衣射手朝著莫妮卡的方向走了過來,也就是說,必須得開始下一步的行動,此地不宜久留。
莫妮卡像一隻小貓一樣半匍匐著,敏捷地移動到了宮牆的階梯口,小心翼翼的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