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我,死了嗎?
“弱雞,你終於完成使命了!”基德的耳邊傳來了李昂納多的聲音。
他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座酒館。是圓木樹屋,基德站在那個橡木門牌的下面。門洞開著,所有人都坐在那棵掛滿燭臺的大樹之下。
“我?”基德不解地看著,“什麼使命?”
“你傻了嗎?你守住了戰旗啊!”
“呃,那聖巴利安軍隊呢?”基德摸不著頭腦。
“管他什麼軍隊呢!”迷茫中,居然還有騎兵刀的聲音,他端著酒杯喝酒,臉上紅彤彤的,“我殺了七個聖巴利安人,這次我終於贏了,你得請我吃飯。”
“別忘了我,我幫你掩護,你總要請我喝酒的吧?”鍋蓋頭的聲音也出現了,“可惜我還蠻想當一回掌旗官來玩玩的。”
以及,狗熊的聲音:“我們都在那邊的酒館等你。”
“大家都來了啊,太好了。”
他們向基德伸出了一隻手,基德也朝著他們努力走去。
這個時候,所有人的形象扭曲了起來,漸漸隱去,黑暗中那棵大樹突然燃燒了起來,火舌在舞蹈,吞沒了一切。
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他看到了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在火焰中間看著他,“你還要繼續戰鬥,你不能倒下,因為……”
“喂,你們!”基德觸到了一片虛無,火焰的熱浪逼得他後退,“為什麼。”
“為那些愛你的,活著的,死去的,也為了克德蘭!”
“啊!”基德猛地睜開眼睛,原來剛剛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他看到,自己似乎正躺在一間老舊的木屋裡,周圍除了木牆外,什麼也沒有,只有掛在天花板上的蛛網和窗臺牆角的苔蘚在陪伴著他。
基德慢慢坐直身軀,發現自己披著一面戰旗,身上的傷口都已經經過了細心的包紮處理,盡管仍有些隱隱作痛,但是已經沒有了太大問題。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只覺得有些暈乎乎的,額頭好像在發燙。
支撐著站直身體,吃力地推開木門,基德看到了這樣一幅場景:一位紅衣少女,靜靜的坐在一棵樹下,點著篝火,兩把斷劍抱在她的胸前,身上落滿了潔白的雪花。
——下雪了麼?究竟自己昏迷了多久,現在外面的森林變成了銀裝素裹的世界,一片白靄茫茫,就像童話裡一般,夢幻,卻又帶著淡淡的迷茫。
今年的冬季來得格外的慢,但一來到,便足以叫人為之驚嘆,它為大地蓋上了一層素白的被子,僅僅是幾天時間,沒有過渡,沒有預兆,大雪便已降臨。
“涅,涅莉?”
那位紅衣少女慢慢回頭,抖落下頭頂的霜雪,“你看起來已經脫離危險了。”
“是,是的吧。”基德忽然打了個噴嚏,“你為什麼不進屋裡來呢?外面這麼冷。”
涅莉凝視著手中的斷劍,默默地回答:“因為,我更喜歡呆在外面。”
——什麼奇怪的回答啊?基德看著她一個人守在外面,天上又下著雪,北風那麼呼呼地颳著,再怎麼說她都是一個女孩子吧,自己一個大男人怎麼能夠厚臉皮地呆在屋裡呢?
“那我也喜歡呆在外面,咱們正好。”基德說道,“是你救了我對吧?”
涅莉一句話也沒說,像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眼睛微閉,長長的秀發低垂著拂過臉頰。
基德撇撇嘴,道:“還真難溝通啊,不過比我家安妮可文靜多了。我可想她了,跟你說啊,我妹妹她是一個……”
涅莉仍然表現出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基德只好自認討了個沒趣。
他看到涅莉似乎有些憂鬱,在雪地裡,在寒風中,就像霜打的花朵,更顯得她身體的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