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個星期裡,基德每天都會按時到軍營向長官李昂納多報道,然後參加訓練,解散,吃飯,無所事事,最後睡覺,幾乎每天都是重複著同樣的事情,乏善可陳。
可騎兵刀和鍋蓋頭兩人卻好像每天都有樂子可尋,可以隨便不參加訓練,晚上到酒館喝酒吃肉,不然就是打架鬥毆,惹是生非。
也許就跟騎兵刀所認為的,自己是身經百戰的老兵,有尋歡作樂的資本。
這就像當時木風城裡某些貴族學院的不良少年,成天放蕩不羈,仗著地位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那幫老學士也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嗯,其中一位“老學士”就是李昂納多爵士。
“唉,好無聊啊……”基德在某天訓練結束後,來到城內聖母教堂門前的長凳上打盹。
這裡平時都沒什麼人來,加上環境還不錯,樹木成蔭,而且教堂內唱詩班歌唱《神曲》時那些修女或男童柔和的聲音總能帶來一種莫名的平靜。
這裡是個思考人生的好地方。每天重複的事情令他感到厭煩,在創世神的領域裡指教堂)尋求清靜也許能讓自己重新找回生活的樂趣。
“噢,基德,就知道你又在這裡長籲短嘆了。”
基德頭頂出現了騎兵刀沒心沒肺的笑臉,他學著基德哀嘆的聲音,就像是在故意戲弄似的。
自從那次決鬥後,騎兵刀反而成為了基德在營地裡的好夥伴,也不知道是不打不相識,還是“英雄”惺惺相惜。
“你擋著我曬太陽了,騎兵刀。”基德依舊是懶洋洋的樣子。
“你也就這點追求嗎?曬太陽?可悲啊,身為克德蘭軍人,竟然會無聊到曬太陽。”騎兵刀擺擺手,嘴巴發出“嘖嘖”的聲音。
基德無奈地坐起身子,“那我還能怎樣?”
騎兵刀笑了一下,道:“為何不考慮跟我們到街上逛逛呢,新人?我跟鍋蓋頭那家夥約好了去買條新的斜肩帶,呃,又霸氣,又拉風的那種金色斜肩帶,穿上去就跟國王身邊的皇家箭師一樣威武了,你不想跟我們一起來嗎?”
“可我沒錢買這種東西,況且我也不想買這玩意兒顯擺啊。”
“你可真夠無趣的。沒錢我騎兵刀幫你墊著,走走走……”
基德顯得有些為難,“可是小李長官不允許我們那啥……”
“讓他一邊去吧!這會兒那貨不是在酒館裡風流,就是又在領主大廳裡跟凡納爵爺嘮叨什麼‘不能太依賴神木防線’啦,之類的事情。騎兵刀拉著基德的手,使勁地拽,差點沒把他拖下長凳,“走走走,不去看看世面,你屁股遲早得發黴。”
現在好了,基德也不知道騎兵刀今天吃錯了什麼藥,一個勁地要拉他出去,他一頭霧水的被牽著走,就像是條被主人拉出來溜的哈士奇那樣稀裡糊塗。
不過,出來走走也挺好。
秋天的木風城比任何時候都要美麗,靴子踏在路面上時不時就能踩到一兩片火紅的楓葉,路面就像是紅色的積雪,亦或是火焰的長河。
漫步在木風城的街道,就彷彿置身於森林裡一般,很多店鋪和住戶門前都會擺上盆栽架子,使得城市的建築與自然的植物完美結合。
這樣的情景,也只有在“森之國”克德蘭的市鎮才能見到吧。
在十字路口一棵巨大紅楓樹的下面,鍋蓋頭早已等候多時,他每次都在這個地方等候,也不知道為什麼。
鍋蓋頭耷拉著頭頂的鍋盔,低著頭,任帽簷遮擋住眼睛,就像是在耍帥一般,唯恐自己不夠顯眼。他一看到兩人便來了個瀟灑的脫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