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狗熊出的主意,基德打一開始就沒打算要進攻,只是一昧的處於防守態勢。
而且,令騎兵刀惱火的是,這位被他叫過“鄉巴佬”的新人,連防守的態勢都是“新奇”的,毫無章法,還邊打邊跳,樣子像猴子過街一樣難看。
他以前也經常恃強淩弱,和比自己弱小的人決鬥,但他從未見過像基德這樣手腳並用的家夥,那樣子雖然滑稽,卻也一時難以對付,騎兵刀的好幾次攻勢都落了個空。
“鄉巴佬,你到底會不會用劍?!”騎兵刀發火了,他希望快點結束戰鬥,使出了渾身解數,將力量注入了下一擊揮砍。
“我沒說我會用劍啊!”基德回答。
刀刃席捲過草坪,呼呼作響,可見這一擊的攻勢有多淩厲,就像是排山倒海般力蓋蒼穹。
這樣的攻擊的確很嚇人,有那麼一剎那,作為證人的鍋蓋頭甚至認為自己的朋友騎兵刀就要將基德給切成兩半了。
而狗熊卻仍舊持以:“嘿嘿,好戲還在後頭呢。”
基德腦海裡一下閃過了七八個想法,絕大部分的想法都是“我要死了”,但佔絕大部分並不意味著能左右人的思想。
狗熊提醒過他,騎兵刀不是個步兵,他並不擅長步戰,所以他的招式中必定有弱點存在,現在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冷靜地去發現破綻。
那一瞬間,空氣彷彿凝固了,在基德眼裡,騎兵刀的動作似乎放慢了許多。
“他的弱點到底是什麼?”基德沉著冷靜後開始思考,“他是個輕騎兵,騎兵一般最不擅長的是什麼呢……”
——那家夥可是個一沖動就連路都走不穩的人。
“步伐!”基德眼睛一亮,腦海裡又響起了狗熊說過的話,“輕騎兵常年在馬背上作戰,只注重騎術,疏於對步戰的訓練,往往會在步伐上出現亂子。”
果不其然,由於憤怒的緣故,基德發現騎兵刀的步伐極其紊亂,靴子幾乎要打漂,他太操之過急了,越是想要盡早結束戰鬥,便越容易出現破綻,欲速則不達便是這個道理。
事到如今,唯有一搏。
基德打算冒險進攻騎兵刀的腿部,他在戰刀劈下來之前,便忽然一個沖鋒,在逼近刀尖之時,出乎意料地雙膝一跪,藉助慣性向前快速仰面滑行,在草地上留下兩道深深的印跡。
基德在刀尖落下的一瞬間,雙手持劍向上迎擊,上一秒刀劍劇烈摩擦,火星四濺,下一秒基德的腦袋便撞上了騎兵刀的膝蓋,之後整個身體都撲了上去,他以一個極為難看的姿勢化解了這致命的一擊……
騎兵刀本身就已經立足不穩,現在更是雙腳失去重心,身子跟著前傾,從基德背上一翻,兩人便一同摔倒在了地上。
而戰刀跟基德的佩劍都已同時脫手。兩人感到頭暈目眩,但是戰鬥還沒有結束。
“可惡,你這混蛋,你這叫決鬥嗎?”騎兵刀掙紮著站起身來,滿臉都已堆滿了泥巴和斷草,就跟個野人似的。
“你沒說不能抱大腿。”基德也好不到哪去,因為剛剛捱了騎兵刀那一膝蓋,鼻子現在鼻血嘩嘩直流。
“啊,我真想宰了你啊……”
騎兵刀咆哮著,朝基德撲了過來,他的長發如同雄獅的鬃毛般向後飄飛。可基德再也不會害怕了,他默默撿起了掉在他身旁的戰刀,將刀尖指向了騎兵刀的咽喉。
——當!午時的鐘聲準時敲響了,這場戰鬥的勝負已然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