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們的反應上看,我確信神明要找的人就在這裡,找到他只是時間上的問題,那麼。”
山羊鬍子一腳踩在了基德的腦袋上面,並彎腰撿起地上的荊棘仗,輕輕頂在了基德的後心,“我親愛的孩子,你很勇敢,但同時也很愚蠢。請求神的寬恕吧,告訴我,白澤爾爵士在什麼地方,你就能毫無痛苦地解脫。”
“混蛋,我根本不認識什麼白澤爾爵士!”基德大吼,嘴裡已經吃進了不少泥沙,“你有種放開我,我也可以讓你解脫啊,你這只醜山羊!”
山羊鬍子並沒有理會這番話,只是將腳踏得更為用力了,他又朝著村內扯開了嗓子,以威脅的語氣喊道:“白澤爾爵士,我知道您就在村子的某間房屋裡,像一隻老鼠那般可憐巴巴的躲著。如果您不打算出來的話,那我們只好用火將您給逼出來了,介時全村的人都將與您共赴黃泉。”
村子裡仍未有任何答複,每間屋子都門窗緊閉著。
“繼續打洞藏起來吧,藏好點。”山羊鬍子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他示意剩下一名臉上有刀疤的部下準備火把燒村。
“喂喂,不可以……”村長奮力阻撓,卻被刀疤臉一腳踹倒。
“你們這些混蛋!”基德拼命想要站起來,他的手指深深陷進了泥土裡。
還可以做些什麼的,絕不能放棄,他不住地顫抖,眼睛死死盯著前方,不能放棄……
他竟使得異端的腿抬高了幾分,山羊鬍子差點站立不穩。
“看來在這之前,還是得先殺了礙事的村長和這個一臉衰相的渾小子來獻祭於地樹神,省得說個不停。”
山羊鬍子將手中的荊棘仗對準了基德的腦袋,口中低聲吟誦著某種失落的語言。
不能死,不能這樣,基德到最後在地上亂抓了起來,山羊鬍子把他重新踩了下去。
“死吧,你將在地樹神的煉獄中得到永生。”
基德不由得抓緊了地面的雜草,閉上了眼睛,等待最後時刻的到來。他不知道地獄是什麼樣的,只聽長輩們說過,那是個很可怕的地方。
——要死了嗎,死在這種家夥手裡實在不甘心……
也許是命運女神認為他還命不該絕,或者碰巧地樹神的煉獄已經滿員了。
在村內某個地方,有一把寒光閃閃的斷劍如爆裂的冰錐切裂了空氣,強烈的氣旋迸發出“滋滋”的刺耳聲響,如同弩箭激射時發出的可怕低鳴。
一道白色的寒光眨眼間刺過雙瞳。
那速度和力量都大得驚人,山羊鬍子甚至沒有看清飛劍的走向,連反擊的餘地都沒有,便被斷劍筆直地插入了胸膛,身體連帶著劍一起被死死釘在了身後的樹幹上,剎時間,他的胸口彷彿遭受了雷擊般的炸開一道四射的血花。
“如你所願,我就在這。”一位白衣騎士微笑著看著他。
“怎麼會,你明明…受了重傷……”異端領頭怎麼也不敢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白澤爾爵士竟然厲害到這般地步。
基德睜開雙眼,看到白澤爾的手向前一揮,山羊鬍子瞪大了眼睛,腦袋無力地垂了下去,再也沒有抬起來。
“好厲害。”基德睜目瞪口呆,發出了這樣一聲感慨,以至於自己都忘了要爬起來。
而最後那名正要放火的刀疤臉異端見到領頭人陣亡,更是嚇得魂不附體,拔腿就跑。
“你還想跑嗎?!”基德立即鯉魚打挺站穩腳跟。
本來基德打算要將異端給追回來,可白澤爾卻忽然“噗”地一聲吐出了一大口濃血,肩膀的繃帶一瞬間再次染紅——原來他剛剛的一擲已然用盡了全力,導致傷口開裂,內傷複發,幾乎要昏死過去。
異端使徒逃遠了,基德沒再追上去,這種情況下救人才是當務之急的事情。
“喂,騎士先生快醒醒啊,你可別死了啊!”
白澤爾還是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