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自從逃出那座神廟以後,邱月明就經常會夢到一些奇怪的東西。
和在雪山上夢到的是同一個人,同一個地方。
就好像是附身在了某個人的身上,你不能左右那個人的行動,但是卻能夠真真切切地與那個人感同身受。
他受傷,你也會覺得疼。他難過,你心裡也會莫名其妙不好受。
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夢的真實程度簡直可以與現實相媲美。
邱月明在夢裡遊覽了不少充滿異域風情的古代城市,見過許許多多人和事,甚至還參與到了一系列的冒險之中。
這絕不是什麼前世記憶,毫不誇張地說,那就是真真切切感受到的第二現實。
夢裡的自己是一位銀白色頭發的白衣騎士,他手持一把斷刃的寶劍,常常會在狂風暴雨的夜幕裡傲然獨立,伴隨雷鳴斬殺敵人於斷劍殘影之中。
後來有一次去拜訪朋友的武館,邱月明甚至發現,自己本來不會使劍,卻在拿起劍的一瞬間如有神助,就好像自己天生就會使用這個玩意,接連挫敗了好幾個劍術高手,當時在座的所有人都震驚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此外,情況好像越來越不對勁,邱月明甚至看到了夢裡的自己出現在了現實世界,有時那位白衣騎士會站在街角,有時他會靜靜坐在椅子上沖他微笑。
自己昏迷後進入夢境的頻率也高了起來,每一次都會接著上一次的夢發展,邱月明開始擔心自己是不是患了什麼怪病,四處求醫,但是那些江湖郎中給出的無非就是中邪之類的結論,完全都是無稽之談。
後幾年裡,二戰雖然結束了,但邱月明仍然害怕德國人,或者說是德國妖怪的報複,於是他攢了些錢,隱姓埋名遠赴英倫,做起了小本生意,順便求醫,一時間倒是相安無事。
就在某個陽光明媚的早晨,邱月明家的洋房裡來了個學者模樣的英國人。
他看起來大約有五十歲,頭發半黑半白,略微帶有皺紋的臉上依舊是一副精神抖擻的面孔,他穿著一身素白的西裝,手中的煙鬥還冒著嫋嫋的白氣。
“你好,先生,我就是你要找的醫生。”英國學者眯著眼睛說道。
邱月明撓撓頭,不記得自己曾約過這麼一個醫生,但是出於禮貌,他還是將學者請進了家裡。
“請坐!”邱月明吩咐管家給學者倒上了一杯雲南運來的普洱茶,“不用客氣,先生,我求醫很久了,但是沒人能治的好這怪病。”
“客氣了,我叫j.r.r.託爾金,你叫我託爾金就好了。”學者倒也沒太大拘束,端起茶杯就泯了一口,“嗯,中國的茶就是正宗地道。”
邱月明忽然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貌似是在某份報紙上見過,這人也許真的是有名的醫生也說不定。
“很高興認識你,託爾金先生,我這病有些棘手,如果你能治好,我願意付個好價錢。”
“嗯,這說病也不是病。”託爾金冒出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話,“只是你控制不當。”
邱月明開始有些糊塗了,臉上寫滿了“茫然”二字。
“你還記得文森特嗎?”託爾金話題莫名一轉,眯著的眼睛睜開了,“邱月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