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蕭澤一點也不相信。
靈威仰看到蕭澤自欺欺人的樣子覺得很好笑,他一字一頓道“你已經是罪人了,大罪人。”
蕭澤呆呆的搖搖頭,很堅定的說道“不可能,我不相信,師兄不是這樣的人。”
靈威仰繼續道“不止你師兄是這樣的人,你師姐支援了你師兄,姬雲默許了你師兄,我當然也順水推舟了下,我們都是有私心的人。就你蕭澤沒有私心,可是你卻是千古罪人。”靈威仰說後還嘲諷一笑。
蕭澤依舊搖頭道“不可能,師兄,師姐,雲兒都不會害我的,不會的。”
靈威仰也沒轍了,他雙手一攤“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他們就在下面,你去問問吧!”
“我,我這就下去。”說完蕭澤果真朝著熊熊火海的幽都山上沖了下去。蕭澤相信他的師兄師姐們,他從未相信他們會構陷自己。
其實蕭澤一直在火海中尋找莫白他們的身影,他終於找到了,他們十餘個人結成的一個陣法,用來抵抗周圍雷火的傷害。
蕭澤一進入東皇鐘的籠罩下才知道東皇鐘的力量有多麼強大,東皇鐘下的人除了要承受三災“雷、火、風”以外,更重要的是要承受很強的壓迫力,好像揹著一座小山一樣。
蕭澤一進去就在強烈的沖擊下直挺挺摔向了地面,要不是蕭澤反應快,那就摔的難看了。
莫白、西陵雪、姬雲等人只聽到咚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上面摔下來了,他們正在疑惑,難道東皇鐘還亂扔東西?
他們還沒想明白,就感覺,自己旋風般旋轉起來了,轉著轉著居然從地面升了起來,飛的很慢很艱難,但終究是從側面飛出東皇鐘的籠罩。在他們飛出來時他們才看清楚,自己之所以能飛出來是因為有劍氣裹挾著自己,他們前面有一把劍在為他們開路,替他們頂住了那萬鈞的壓力,那把劍誰都認識,是蕭澤的淩霄劍。
當他們再回首時,幽都山上已經是一片火海,再也沒有人的喊叫聲和哀嚎聲,海浪拍打著堤岸,雷聲夾雜著呼呼風聲,很吵鬧,卻讓人覺得壓抑和過分的安靜。幽都山上本來聚集了聯軍三十餘萬,魔軍十餘萬,如今四十餘萬人都隨滔滔火海,灰飛湮滅了,多麼殘忍的勝利。
從此之後天地間只有各部魔族殘兵不到萬人,正魔對抗三百餘年,終於以正派的勝利而告終,可是誰能想到,這個勝利卻是一枚苦果,讓人苦不堪言。
“靈威仰你的謀劃成真了,收了東皇鐘吧!”姬雲的話說道有氣無力。
靈威仰苦笑道“我操縱不了東皇鐘,我們也許都要為魔族殉葬了。”
“你,你到底想怎樣?”姬雲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你就一定要殺了蕭澤嗎?”
靈威仰也怒道“你為什麼要救他?他既然回來了,肯定會知道事實真相,一旦知曉必定是要複仇的,我們既然已經對不起他在先,現在何不一了百了。”
姬雲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她狂怒道“你不救他,我就殺了你替他陪葬。”說著姬雲就要挺劍刺靈威仰。
靈威仰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我真的沒辦法收回東皇鐘,你殺了我也沒辦法。”
莫白出言制止了姬雲,“雲兒,他確實沒辦法,東皇鐘難以催動,但是一旦催動便更難停止。”
“那怎麼辦?我們都會隨著天地一起毀滅了嗎?”西陵雪苦笑著問道。
莫白笑了笑,溫言道“不會的,天地浩大,豈是一個東皇鐘能毀滅的,天地造就東皇鐘,便會造就與之抗衡之物。”
靈威仰插言問道“南帝,你確定要在此時停止東皇鐘,別忘了,蕭澤還在鐘下,他隨性妄為,不曉大義,你救了他可是會遺禍天下的。”
莫白冷冷道“靈威仰,蕭澤不若你這般冷酷無情,嗜血弒殺,他作為聯軍主帥何曾對不起天下蒼生,作為雲澤門人何曾對不起師門大義,作為同門何曾對不起師兄弟,作為丈夫又何曾對不起木句曦,是你是我,是我們大家對不起他,你還想怎樣?活著不能太無恥,利益不是唯一重要的東西。”
莫白說的大義凜然,靈威仰默然低頭沒有再說話了。
莫白從懷中掏出一方玉盒,上面刻滿各種沒人認識的銘文。莫白緩緩將真氣注入玉盒,不一會玉盒上就清晰的浮現出了幾個大字,“伏羲帝制,天道寶璽”八個大字。
莫白開啟了盒蓋,從中掏出一方玉璽來。玉璽通身呈墨綠色,但是隱隱透出七彩光芒,璽基上刻有,清風,流雲,日月,滄海圖案,璽身是麒麟形狀,看著古樸大氣,卻並不十分搶眼,這就是傳說中在神器排行榜,排第一的伏羲帝印。
莫白揮劍劃開右手臂,鮮血頓時噴湧而出,整個玉璽被染的血紅,莫白對著東皇鐘甩出了那方帝印,帝印迅速變大,變得和東皇鐘一般大小,帶血的帝印,啪的一聲撞擊在東皇鐘上。帝印上的陽刻居然和東皇鐘上的陰刻嚴絲合縫的的連線在了一起。
只聽咚的一聲巨響,伏羲帝印被東皇鐘震開,莫白首當其沖被震的口吐鮮血,飛出去老遠,莫白強穩住身形收起了帝印。東皇鐘上則留下了一個鮮紅的印記,散發出紅色的光芒,隨著紅光漸勝,東皇鐘極速的縮小,不一會變得銀鈴般大小。
靈威仰收起了東皇鐘,幽都山上的雷火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整個幽都古山上就剩一片翻新過的焦土,沒有一具屍體,一個生靈,比東荒的東極之地還要破碎。
在焦土之上其實還有一些人,魔族剩餘百餘人,四界盟軍剩餘蕭澤一人,當然如果蕭澤還算盟軍的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