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阮撅著嘴說道“誰說沒有,我們都喝了好幾杯了您才來,一會一定要罰您。”
韓燦大笑道“好說,罰就罰,兩杯酒我還喝得。”
楚阮笑道“我也就是一說,誰敢罰您呢!大家都等著您呢,來您這邊坐!”說著就把韓燦拉進了六角竹亭,坐了下來,然後把自己的暖爐給韓燦塞在手裡。
韓燦笑著說道“韓叔叔不冷,修行之人怕什麼冷呢!”
楚阮笑著答道“就算不冷也拿著,雪後初晴寒氣很盛,您又穿的如此單薄,還是小心點好。”
韓燦笑著說道“小侄女真是長大了,居然懂得照顧人了”
楚阮努嘴答道“就因為我最小,你們就都以為我長不大,我今年已經五百歲了,早都不是小孩子了。”
韓燦笑道“對,我們小楚阮不是小孩子了,明年我就為楚大姑娘找你一個如意郎君。”
“娘,你看,韓叔叔又取笑我了!”楚阮說不過韓燦只好向陳洱求救。
陳洱一邊從竹樓裡走出來一邊笑著說道“韓師弟,你不能總和這幫孩子們說笑,他們現在都不怕你了,以後可怎麼管教。”楚阮見母親也不幫自己,就一跺腳進了竹樓,去找她的父親和哥哥們了。
陳洱和韓燦都笑著搖搖頭。陳洱不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卻很耐看,她服飾簡介,不喜濃重。陳洱對韓燦道“今天是家宴,我們都是一家人,你也不要太拘束。”
韓燦回答道“好,師姐怎麼說我怎麼作就好了!”
陳洱一笑“這麼大人了,怎麼還是這麼呆頭呆腦的。”韓燦笑了笑沒答話。他不是呆頭呆腦,威震一方的人物,只有在愛的人面前才會如此這般!
陳洱見韓燦沒答話,就又開始說一個老生常談的話題,“師弟,你難道現在還沒想過娶妻成親?”這幾乎是陳洱每次見韓燦必須說的話題,也許是因為自己當初移情別戀想補償韓燦吧!
韓燦道“當然想過了,不過找不到罷了!”
陳洱馬上道“我知道一家姑娘挺好,我給你…”
韓燦趕緊打斷她“多謝師姐掛心了,我想還是不用麻煩師姐了!”
“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師弟太客氣了。”楚桓從竹樓裡面大踏步走出來,一身箭袖短衫,衣衫整齊,身材高大果然很氣派,後面跟著他的兩個兒子,也是一身箭袖短衫,很是精幹利索。
韓燦正要起身相迎,只見楚桓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韓燦還是起身對楚桓一躬。等到楚桓等人坐定後,韓燦這才落座。
在眾人談笑間,楚阮已經把桌上喝剩的酒收了,重新端出好幾樣小菜果品和新的美酒來,不一會就滿滿的擺了一桌。等菜上齊後楚桓首先舉杯,“為了我蒼山派的興盛繁榮,幹一杯”眾人都舉杯喝了滿滿一杯。
然後楚桓又敬了韓燦一杯,接著楚陌,楚阡都敬了韓燦一杯,大家談笑風生,很是和美。談著談著就談到了門中事務上,是楚陌先把話題扯上的,原來都說的是韓燦的婚事啊,怎麼給楚阮找婆家啊,哪家的什麼公子小姐怎麼好啊,這種家常話。
在談到韓燦婚事時,楚陌就扯道“韓叔叔不和美女眾多的青衣派親近,卻和雲澤派走的很近,明顯是不想娶媳婦嘛!”說的楚阮和陳洱都笑了,但是四個男人都沒笑。
韓燦道“我並沒和雲澤派走的近,陌兒你應該弄錯了吧!”
楚陌笑道“韓叔叔多心了,你和雲澤掌門在小山峰上聊聊詩詞歌賦我能理解,您也是風雅之人嘛!只要不涉及本派機密,都無所謂!”
韓燦道“我韓燦昭昭鐵心,怎麼會洩漏本派機密,你不要含沙射影,血口噴人。”
楚陌冷笑道“好好好,你和張莫白密謀一個多時辰什麼都沒說,是我在血口噴人,胡言亂語。”
楚阮覺得不對勁趕緊道“大哥,韓叔叔不是那樣的人,你誤會他了。”
楚陌憤怒道“他不是那種人,你問問他,難道張莫白來我蒼山就是為了給一個無名小山峰起了一個叫雪霞峰的名字嗎?”
陳洱聽到雪霞峰這個名字明顯有點不自然,但是所有的焦點都聚集在韓燦身上,沒有人發現這一點。韓燦只是淡淡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想怎樣?”
楚桓這時候還在假惺惺的問道“師弟,你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蒼山派的事情,你就說出來,我一定相信你。”
韓燦知道今天不是什麼好日子,他一大早接到家宴通知就知道了,沒有像以往一樣把家宴設在蒼屏殿,而在偏僻的蒼竹別舍,參加的人沒有以往都參加的二師弟三師弟,只有他一個人,顯然透著古怪,尋常家宴楚氏父子卻穿著箭袖衣服,不是寬大衣袍,不奇怪嗎?很明顯,他們要殺自己,找一個偏僻的地方,支開所有能支開的人,連動手要穿的衣服都準備好了,一切還需要多說什麼嗎?
“沒必要了,師兄拔劍吧!”韓燦淡淡說道。
楚桓冷冷道“師弟,你逼我的,不要怪我。”說完一腳踢翻了桌子,韓燦閃身讓開,再看的時候,楚家三父子和韓燦都已經拔劍在手。
楚阮想著去阻攔,陳洱趕緊一把把女兒摟在懷裡,陳洱也不知道楚桓要殺韓燦,但是她知道一旦雙方翻臉就定然無情,她只能選擇一邊,而且必須是她丈夫這邊,無論對錯是非,因為她只是一個小女人,他的生命就是丈夫和兒女。
楚阮沒這麼多想法,年輕人總是容易被感情左右,因為年輕有沖動的資本,當然更多的是年輕時候有著固執的是非觀,是生活最終磨平他們的稜角,把他們變得是非不分。楚阮大聲的喊叫著,她希望能用撕心裂肺的嚎叫警醒已經打在一起的雙方,可惜終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