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明天這個時候我會再出現在這裡”蕭澤不是和他商量,說完直接調轉馬頭,徑自而去。
晚間,黃玉簫靜靜地坐在幽暗的燈光下擦拭著一把寶劍,寶劍寒光閃閃,透露出一股強烈的殺氣。
在蕭澤的軍帳情況相似,但是比較溫馨,明亮的軍帳裡,蕭澤已經合衣躺在中央的長榻上睡著了,連日徵戰他很疲憊。木句曦坐在他旁邊,幫他擦拭著淩霄劍。
木句曦把劍擦好後,慢慢還劍入鞘,輕輕的放在桌上,吹滅了燈火。夏季的夜晚還是有些涼意,木句曦緩步走出軍帳,四周很安靜的,除了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就只有噼噼啪啪的篝火聲音了。
正在睡夢中的蕭澤忽然驚醒,在外面的星星火光照映下,還能看到他額頭上的汗珠。他馬上喚來了左右衛士,“今夜敵軍有什麼異常嗎?”,年輕計程車兵肅然答道“稟將軍,沒有發現異動,有您安排在軍營兩側的伏兵,保證萬無一失!”
蕭澤陷入了沉思,黃玉簫已經是困獸之鬥了,他縱然還有五六萬人馬,但是早已士氣低迷,毫無戰心了,蕭澤之所以給他一天時間是想自己的軍隊可以修整一天,還可以等慕雪的援軍前來會合,如果黃玉簫識相明天就應該投降,如果他不識相肯定不會在明天決戰,定在會今晚偷襲,這樣可以打他一個漂亮的伏擊戰。
“黃玉簫不像會投降的人啊?”蕭澤有些不解。他突然跳起問道“木句公主呢?她在哪兒?”
小兵從來沒見過蕭澤這樣失態,一時有些結巴的說道“木句公主他從您的軍帳出去就去了左軍大營,現在應該已經休息了吧!”
蕭澤拿起桌上的劍一邊沖出軍帳,一邊問“多長時間了?”
“有半個時辰吧!”小兵有些顫抖的回答道。
人在遇到絕境時遠比困獸要危險,不但會突破人體體能的極限,爆發出驚人的鬥志,還可能突破道德的底線,做出平時永遠不會做的齷齪事,黃玉簫做了。蕭澤找遍了軍營也沒有找到木句曦,他知道木句曦肯定落到黃玉簫手裡了。
蕭澤馬上下令,埋伏在營外計程車兵朝敵方沖殺過去,在營內計程車兵馬上集合,準備夜戰。蕭澤還是清醒的,黃玉簫抓木句曦就是為了威脅自己,在沒有見到自己以前木句曦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黃玉簫沒有來偷襲肯定也在軍營前設伏,防止蕭澤偷襲,蕭澤派出的第一批軍隊就是引出伏兵的誘餌。蕭澤只能期望在大軍沖殺過去時,兵荒馬亂時能找到木句曦並救下她,不然黃玉簫手裡捏著木句曦自己將進退維谷,舉步維艱。
果然,第一隊士兵中了埋伏,但在敵軍還未合圍時第二隊士兵趕到救下了第一隊,然後兩隊合二為一朝敵方大營猛沖過去。
黃玉簫的部隊在登城裡面駐紮著,可是矮矮的登城沒能擋住蕭澤的虎狼之師,卻使自己人在裡面到處逃竄,方向難明,無奈黃玉簫只得放棄登城朝藍海方向退去。
兩軍交戰一直到第二天早晨,黎明的晨曦灑在大地上,給大地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紅色的太陽光照在波光粼粼的藍海海面上,本來蔚藍的海水顯得如鮮血一樣豔紅。
黃玉簫靜靜的坐在藍海之畔看著血紅的藍海,輕聲道“若溪,聽說藍海本是十分清澈的,在三千多多年前,十大部族叛亂,冥帝在一位勇士的幫助下在藍海之畔聚殲了十大部族的叛軍,從此藍海的水就被叛軍的血染成紅色的了,你說這是真的嗎?”
玉簫公子的博學在冥界是出了名的,他不知道的事,杜若溪肯定也不知道,但是杜若溪還是回答道“怎麼可能呢?藍海的水明明是藍色的,怎麼可能是紅色的呢?”黃玉簫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對啊,是藍色的,怎麼可能是紅色的呢!”
其實藍海有一段時期確實叫做紅海,那倒不是真讓鮮血染紅的,是戰死的冥族眾人怨氣不散凝結在藍海,把藍海變成了怨海,海水也變紅了。後來經過天池水的多年洗滌,藍海的上層變成清澈的淨水,可是底部卻依舊深紅發紫,在太陽的照耀下,反射天空的顏色變成蔚藍色。
那位幫助冥帝平定叛亂的勇士就是南丘戰神林逸,當然,林逸當時還只是一個無名之輩。林逸當初在藍海之畔大殺四方,聲威震天,可是後世卻鮮有人知曉。那是因為冥帝有意隱瞞,若讓人知曉最強大的冥族卻要依靠仙族一個無名之輩平定叛亂,實在是不丟臉,所以冥帝為了讓人們忘記那一幕血腥且暗黑的歷史,就下令把當時的“紅海”改名為藍海,只在史書中提到曾有一人在這場平亂之戰中勇猛無敵,並未載其姓名。雖說參與這場戰爭的倖存者都是知道的林逸其人,但是畢竟是敗於林逸之手,也就都緘口不言。
直到後來林逸成為南丘戰神,冥帝才公開拉攏林逸,震懾十大部族,林逸才慢慢被冥界的民間所熟知。
這個場景與當年何其相似,十大部族等到老冥帝死了,等到林逸死了,發動了叛亂殺了新冥帝,滅了西陵一族,如今西陵族的後人回來了,林逸的兒子也重現藍海,天道和人事一樣兜兜轉轉終是要回到起點。
黃玉簫依然在做著最後的掙紮,他一路且戰且逃,收拾殘兵敗將,到達藍海之畔時,本來的七萬大軍已經剩五萬左右了。但是他在慌亂之中依然把木句曦攥在手裡,只要木句曦在,他就有和蕭澤談判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