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雲淡風清,秋高氣爽,一群小燕子從北方飛了過來。芊雲雙手抱膝坐在樹下的一塊石頭,低頭不語,蕭澤雙手枕在腦後,舒服的躺在樹下金黃的落葉上,看著湛藍的天空上漂浮著棉花一樣的白雲,很是愜意。
芊雲輕聲的感嘆了一句“已經快九月份了,侯鳥都在南遷了。”
蕭澤聽到芊雲的嘆息聲,問道“芊雲是想念爹爹和娘親了吧?”
芊雲有點傷感的回答道“對啊,我已經十二年沒見過他們了,能不想念他們嗎?”
蕭澤默然無語了,他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也不知道想念父母是什麼樣的感覺,但是思念家人是人之常情,他還是能理解的。他堅持要走這條路線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不想芊雲不高興,可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他沒法安慰芊雲,只好沉默的看著樹上的那群小燕子。
其中有一隻小燕子十分瘦小,它一個孤零零的站在樹梢頂端,熠熠發光的眼睛盯著天邊,既不找食物吃,也不見和那些小燕子一起玩鬧,一副絕世獨立的模樣。
蕭澤很有趣味的看著那隻燕子,眼神忽明忽暗,忽然嘴邊露出一絲微笑,“芊雲,別不開心了,我送你一個禮物,保準你喜歡!”
芊雲正在傷感,忽然聽到蕭澤這麼說,一時來了興趣,轉過頭來正準備問蕭澤是什麼禮物呢?就看到蕭澤已經站起來了,周身仙氣鼓蕩,而且一隻手裡還拿著攬海金鬥,芊雲一時有點懵,蕭澤這是要幹什麼呢?
蕭澤沒有給芊雲思考的時間,突然之間飛身而起,向閃電一樣朝樹頂掠去,電光火石之間,樹上的其它燕子還沒反應過來,只有樹頂的小燕子反應過來了,展翅就要飛走,飛了還不到一丈遠,蕭澤猛地丟擲手裡的攬海金鬥,金鬥瞬間變大百倍,當頭罩住了它。這一切都發生在剎那間,等芊雲反應過來時,只見一隻小燕子被罩在了攬海金鬥下,但是那隻小燕子還是不屈服,四處亂撞想要撞開金鬥,可終歸是徒勞的。蕭澤默唸口訣,金鬥慢慢縮小,回到了蕭澤手裡,蕭澤這才緩緩落地。
芊雲不解的問“你抓一隻小燕子也有必要用攬海金鬥?”
蕭澤笑著說“這可不是一直普通的小燕子,你看。”
芊雲朝金鬥裡看了一眼,撇嘴道“瘦骨伶仃,烏漆麻黑,這麼醜的小燕子確實不普通。”
蕭澤也不爭辯只是拿出一隻漂亮的玉環套在了小燕子的左腳上,然後拉過芊雲的左手把一隻精緻的玉鐲給芊雲帶上,然後收起了攬海金鬥。
小燕子風一般的飛了出去,飛行的速度比一般小燕子快了不知道多少倍,飛了有十多丈遠的時候,蕭澤捏著芊雲左手的玉鐲默唸口訣,小燕子就又折回來了,停在了芊雲的左臂上,對著芊雲手上的玉鐲一通亂啄。
芊雲看它的樣子非常好笑,就問蕭澤“它這是在幹什麼呢?”
蕭澤猜測道“它估計是想飛走吧!”
芊雲又問蕭澤“這就是你送我的禮物,一隻小燕子!”
蕭澤笑著回答道“對啊,喜歡嗎?”
芊雲淡淡一笑了“還行吧,就是有些醜。”
蕭澤也是淡淡一笑“芊雲,為師考考你,世界上飛的最快的鳥是什麼鳥?”
芊雲不假思索的答道“當然是鯤鵬了,一展翅就是九萬裡”
蕭澤點點頭,又問道“那最具靈力的鳥是什麼鳥?”
芊雲又直接答道“當然是百鳥之皇——鳳凰嘍!”
蕭澤又笑著點點頭“沒錯,那你知道你手上這只是什麼鳥嗎?”
芊雲不解的問“難道不是燕子嗎?”
蕭澤神秘一笑,開始賣弄學問“《太荒翔地誌》有記載,北海之內有山,名曰幽都之山,黑水就是從那兒流出來的,山上有玄鳥、玄蛇、玄豹、玄虎等。後來魔族被封鎮在北海,大家也就淡淡忘卻了這座洪荒時代的古山。近些年仙族衰落,天下大亂,魔族封印也日漸松動,我估計這只‘小燕子’就是剛從幽都之山上飛過來的。”
芊雲一驚“你是說這只是玄鳥!”
蕭澤點點頭“應該就是,玄鳥是洪荒初期誕生的神鳥,形象類似燕子。玄鳥雖然沒有鯤鵬的速度迅捷,鳳凰的靈力強盛,也沒有慕雪姐姐那隻青鳥那樣有靈性,但是比起這三個者來說也是不遑多讓。”
芊雲眼裡散發出欣喜的光芒,她一直很羨慕慕雪姐姐有隻漂亮又聰明的青鳥,那是謫羽在給蕭澤在東荒尋藥時帶回來的,當時她一心守在蕭澤床頭,謫羽就把青鳥給了慕雪喂養,然後青鳥就一直跟著慕雪了。
可是不一會芊雲的眼神又暗淡下去了“不過,這玄鳥都長這麼醜嗎?”
蕭澤愕然了,這些女人都想什麼呢?美醜很重要嗎?不過蕭澤還是耐心的解釋道“玄鳥本來就存世不多,這只應該也剛出生沒多久。我估計它飛越茫茫的北海,卻找不到同伴,就和體貌相似的燕子一起南遷,但是它不吃陋食,不棲凡木,不飲劣水,和燕子格格不入,所以才搞的這麼狼狽吧!你餵它點食物,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