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雨涵姐姐當年被你迷得不要不要的，你這傢伙，這個嘴啊，哪個小姑娘能拒絕得了？”
常星夜嗔怪李純一眼，再也不阻止，任由李純的手掌放到了他乾枯的白髮上，一遍一遍輕.撫起來。
漸漸的，常星夜呼吸逐漸均勻，微微緊繃的身軀也緩緩放鬆。
這熟悉的感覺，沉實厚重的安全感，讓她睡了這百年來，前所未有的好覺。
天人五衰來臨的她，虛弱嗜睡，一覺便是第二天清晨。
當她睜開眼的一瞬間，李純的面孔還停留在她瞳孔內，這一刻她才完完全全的確定，眼前發生的，不是夢。
她守望了百年的他，真的回來了，蹲在她身邊，一遍遍撫.摸著她的頭髮，安撫著她疲憊的心靈和身體。
“我是不是睡得太死了？”常星夜左顧右盼了一下，怯生生問道。
滿是皺紋的臉上浮起異樣的紅暈，那是嬌羞。
就如同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孩，生怕在自己所愛之人面前露了醜一樣。
“你睡覺的樣子很可愛，可愛得我都不忍心跟著一起睡，生怕錯過了。”李純緊緊握著她的小手，面帶笑容回應道。
“騙人。”常星夜點了點李純的額頭，臉上紅暈卻愈發明顯了。
李純看到她這幅模樣，不由啞然失笑。
他多麼想這麼下去，但他知道，他沒有這個機會，至少，眼下沒有這個機會。
兩人十指相扣，一人躺著，一個蹲在，就這麼沉默著，看著天際。
雖無言語，卻勝過萬千甜言蜜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常星夜逐漸恢復了理智，扭頭看著李純，道：“我快死了，我死了之後，你儘快離開這裡，好嗎？”
“那兩個陌生修道者嗎？”李純反問道。
常星夜點了點頭，嘆息道：“那兩個人，很強。當年一掌就破了傲無常的界域，讓他當場隕落，實力遠遠在界域真君之上。”
對於只是真人，且從未踏足過信仰之地的常星夜來說，真君如同陸地神仙，界域真君更是她想象都想象不到的存在。
比界域真君更高的存在，她是想都不敢想。
她不想李純冒險，僅此而已。
“如果我說，我殺他們，比殺雞還簡單，你相信嗎？”李純大拇指輕輕拂動著她乾癟的面板，語氣平靜問道。
常星夜一愣，失笑道：“你常說逞一時之勇，非明智之舉，往往會斷送自己的性命，難道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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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認為李純在吹牛。
畢竟當年她可是親眼見識過李純被攆得滿世界跑的狼狽樣子的。
“這句話是真理，但那是特定情況下。但面對螻蟻，這句話就失去了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