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咽卻無聲,只向從前悔薄情。憑仗丹青重省識,盈盈,一片傷心畫不成。
別語忒分明,午夜鶼鶼夢早醒。卿自早醒儂自夢,更更,泣盡風簷夜雨鈴。
回頭看了眼雜草叢生,破敗不堪的寂滅峰,月色下的劍一和伊興同時忍不住長嘆一聲。
此時距離李純歸真整整過去了一年。
這一年,是李純世界失去色彩的一年。
他翻遍了天宮藏經閣的古籍,幾乎找遍了整個信仰之地,都沒有找到可以彌補童夏的辦法。
年久失修的寂滅峰,亂得不堪入目,亂得讓人心生悲涼。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想到剛才李純那無望的眼神,劍一不禁悲從心來。
作為李純為數不多的朋友,看到他這般頹廢,心裡也不好受。
“我在他眼裡,已經看不到以前的光芒了,他身上,也沒有了一往無前的銳利,明明還這麼年輕,卻彷彿是一具沒了自主意識的行屍走肉,唉。”
伊興連連搖頭,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正在此時,前方一個人影施施然而來。
劍一和伊興急忙看向那人面孔,旋即同時拱手一拜,認真道:“見過秦師兄。”
來人正是秦立。
這一年,他也不止一次拜訪寂滅峰,可每次都是吃閉門羹。
整個天宮,也就只有劍一和伊興,能進入寂滅峰了。
“兩位師弟,情況如何了?”秦立正色問道。
“李兄愈發蒼老了,他在自己心臟位置硬生生開闢了一個空間,將童夏納入進去,時時刻刻以本源供養,他的生命力,消逝得很快。”劍一回應道。
“距離上次我們見他,才一個月不到,李兄兩鬢,已經出現雪白了。”伊興想了想,如實告知。
一百多歲,正是修道者的當打之年,更何況是李純這種年紀輕輕便邁入歸真層次的人。
若是按照世俗中的說法,歸真的李純,一百歲,那妥妥是一個少年。
可他兩鬢卻斑白了,這一切都是因為本源耗損導致的。
秦立無奈一嘆,說道:“可否幫師兄喊一下門?”
“好像他除了我們,誰都不想見,師兄,就算幫你喊了門,他不想見您,您也進不去啊。”伊興攤手道。
別說秦立,這一年裡,朝堂公文傳喚李純,李純也不管不顧。甚至連中央大帝的召喚,他也不去。
需知他晉升歸真後,接下來就會舉行隆重的典禮,會被中央大帝收為親傳弟子。
可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典禮一拖再拖,整整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