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瑕金身。
這四個字,是阿爾伯特從未聽聞過的。
他只知道,修道者先鑄造道基,然後拉出陰陽太極圖,緊接著鍛造金骨,再然後融魂。
這樣的步驟,是經過千百年無數修煉前輩試驗的。
可現在,李純告訴他,這步驟是錯的。
這無疑是一錘重擊,打得阿爾伯特腦袋一片空白,如痴如傻。
“錯了嗎?”好半晌他才回復些許神采,看著李純嘴角蠕動著。
李純點了點頭。
這樣的修煉路線,不僅僅是阿爾伯特一個人錯了,地球上絕大部分的修道者都走錯,甚至可以說全部。
如果不是遇到袁雲和夜長風,他也不一定知道什麼是無瑕金身,什麼是天地胎盤。
以無瑕金身邁步真君的,那才叫真君啊,那才叫不可辱的真君。
“有彌補的機會嗎?”阿爾伯特眸子浮起濃烈的不甘,咬著牙直視李純問道。
他不甘心自己走了一輩子的路,是錯的。他想彌補!
李純愣住了。
雖然夜長風和袁雲都說過,不以無瑕金身邁步真君的,偽真君就是他們的極限。這些人永無可能再進一步。
可信仰之地太大,修道者多如牛毛,各種奇聞趣事數不勝數,他不敢確定,自古以來,有沒有人以偽真君之軀,打破了這個侷限壁壘。
“應該,彌補不了。”沉思了一會,李純不太確定道。
沒有肯定的否決,那代表,有可能啊。
阿爾伯特頓時看到了希望,暗淡的眸子浮起希望的光芒。
李純一眼就看穿他想幹什麼了,擺手道:“不用問我,我只是不確定才這麼回答你,彌補的辦法,我不知道。”
阿爾伯特眼神又暗淡了下來,他看了眼純淨的天印,問道:“無極真神,我想問您,傲無常,是不是因為您手裡那枚法印,才領悟出了界域?”
“對。”李純毫不猶豫回答道。
傲無常的事,其實也不算什麼秘密了,只要阿爾伯特去打聽一番,他自然能確定下來,自己沒有騙他的必要。
“我不想死。”阿爾伯特沒頭沒腦來了一句,目光炯炯道:“我想進那個地方。”
李純瞳孔收縮了一下,指了指純淨的天印,道:“你想用這個,換一次機會?”
“沒錯。”
阿爾伯特毫不隱瞞,直言道:“我也是機緣巧合下得到這個東西,起初我發現它會吸收浩然正氣,無論是人身上的,還是一個團隊或者一個家族凝聚的,它都能吸收。”
頓了頓,阿爾伯特繼續道:“我為了探究其中奧妙,近兩百年來一直都在潤養它,現如今,它已經飽和了,就差開啟的契機,可是我不知道怎麼開啟。”
李純震驚了。
也難怪羅西家族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是外歐家族裡的奇葩。他們不造殺虐,不幹壞事,還經常除惡揚善,感情就是為了凝聚浩然正氣潤養天印啊。
阿爾伯特這傢伙,竟然花費了兩百年的時間,就為了探究一枚來歷不明的法印的玄妙,這耐力,屬實無敵啊。
這要是換了自己,怕是半路就把這枚天印給雪藏了。
“無極真神,我求您了,我不想死,我想再進一步。”
見得李純在猶豫,阿爾伯特老淚縱橫跪了下來,俯首悲嗆道:“我不僅想再進一步,我還不甘心。我花費了兩百年的時間,好不容易將它潤養飽和,如果不能一探它的玄妙,我死不瞑目啊。”
“哪怕看上一眼,就一眼,我也死而無憾啊。”
叩首三下,阿爾伯特揚起老臉,那渴望的神色,讓李純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看著別人吃雪糕,自己那種渴求的樣子。
輕嘆一聲,李純揮手將純淨天印握在手中,轉身頭也不回道:“去海州傲家,我會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