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李純眯眼笑問道。
這話直擊夜朗的內心,他如五雷轟頂,整個人僵住了。
他不是傻子,李純話裡的意思,無非是認為他沒用了,可以拋棄了。
這個所謂的拋棄,絕對不是讓他走,而是誅殺!
“有,有,我有,我有利用價值。”
唯恐李純痛下殺手的夜朗聲音都顫抖了,不假思索道:“我可以帶你到帝都,進入總部,我師傅的組織高層,有我陪著你,你可以很順利的進去。”
李純本來運轉起來的法力微微停滯,稍加思索了一會,突然看向那女孩,問道:“你呢?”
女孩怔了怔,反問道:“如果我說不行,你是不是會殺了我?”
“會。”李純語氣鏘鏘,說得堅決無比。
這女孩既然決定出手阻止他擒拿夜朗,那就註定和他成為敵人,對待敵人,李純可不會管你是男是女。
沉默了少許,女孩內心的大義終究抵不過死亡的恐懼,長嘆道:“我行。”
“常星夜,你撒謊,你撒謊!”
夜朗歇斯底里怒吼起來,女孩說行,那就證明他完全失去了用處,而失去用處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我行’這兩個字,在夜朗看來,就是他的催命符,他豈能不激動。
“李純,李大俠,李大仙,我,我用處比她大,真的,常星夜只能帶你進入總部,頂多可以遠處觀摩大典,我不同,我可以帶你靠近我師傅,可以讓你出其不意弄偷襲他、弄死他啊。”
惶恐不安的夜朗將最後一絲尊師重道都拋棄了,在死亡面前,他做不到堅守底線。
看著他這張出賣師門的臉,李純覺得有點噁心。
常星夜聽得這話,也不禁露出鄙夷之色。
整個組織的人都知道,姚伍弦對待他這個弟子視如己出、寵溺無比,從小到大,最好的都會留給他,不然他受一分委屈。
可這樣的對待,卻換來如今的背叛,不知道姚伍弦知道後,會露出什麼樣的神情,怕是會氣得吐血吧。
自己沒遇到過對自己這麼好的人,如果有,哪怕是死也絕對不會出賣他。
這是常星夜內心堅定的念頭。
“你的無恥和絕情令我刮目相看啊。”拍了拍夜朗的肩膀,李純意味深長道。
夜朗此刻哪還管李純是誇他還是損他,搖尾乞憐道:“是是是,能入李大仙的法眼,那是我夜朗畢生的榮幸,哦不,是我十輩子修來的福分,謝謝大仙誇獎,謝謝,謝謝。”
卑微到極限的夜朗,那脅肩諂笑的面孔,別說常星夜看了覺得反胃,就連周圍那些大佬和半桶水修道者也覺得噁心。
見過無恥的,還真沒見過這麼無恥的,這個夜朗,簡直重新整理了他們的三觀。
自問見識不淺的李純也被他卑躬屈膝的樣子給驚到了,所謂士可殺不可辱,夜朗為了苟活能將尊嚴完全拋棄,卑微到這種地步,在某種程度上說,絕對當得上‘人才’兩個字。
沉吟少許,李純摸了摸他的腦袋,臉上浮起惋惜之色。
夜朗臉上的諂笑凝固,他彷彿預料到了什麼,內心咯噔了一下,張口想要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