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岡本一木來說,身體所受到的創傷哪有心靈受到的創傷重。
你說堂堂正正硬拼,我被你一拳打趴下也輸得心服口服,可你卻一口口水把我吐住,這手段,噁心得讓人髮指啊。
砸到地面上的岡本一木氣得幾乎吐血,只覺得渾身黏糊糊的,就跟跳進了粘稠的膠水池中,那種動一下就拉起一連串列埠水絲線的感覺,讓他抓狂。
“殺了你!”
強行壓制下翻騰的血氣,岡本一木大喝一聲,武士刀在手中翻轉,刀尖點地,一個鯉魚翻身躍起。
“殺了?手下敗將何以言勇?”
李純恥笑不已,一拳打出,轟的一聲,將還沒來得及守住重心的岡本一木又砸到了地面上。
地面龜裂,一個不深不淺的凹坑顯露出來。
岡本一木被這一拳打得差點魂飛魄散,身軀陣陣抽痛,體內骨骼盡斷,發出痛苦不已的哀嚎。
可他並沒有就此罷手,反而有一種越戰越勇的趨向,竟然仗著法力的加持強行要從坑裡爬出來。
此時體內的法力也燃燒得差不多了,李純眉頭微皺,抬腳,一腳踩了下去。
“啊!”
咔咔聲宛若鐵鍋炒豆子,刺耳且駭人。
岡本一木整個胸膛都被踩得凹了下去,七孔流血的面目猙獰可怖。
此時的他連拿刀的力氣都沒了,脖子以上的部位青筋暴起,嘴巴張得極大,慘絕人寰的哀嚎不絕於耳。
李純正要撤去法咒和法印,突然見得他頭頂上一縷青煙飄出,緊接著化為一隻四五歲的孩童。
那孩童正是剛才與他合二為一,給他加持力量和速度的河童。
河童感受到李純的目光,下意識抬頭。
一人一鬼四目一對,河童稚嫩的小臉浮起無限恐慌,尖叫一聲就要逃離。
“你跑得了嗎?”
李純怒笑不已。
殺衛老爺的罪魁禍首雖然不是它,可它也是幫兇,而且衛老爺的執念也正是這個鬼東西,自己豈能放過它。
手臂深處,速度之快,比全力逃跑的河童還要快上三分。
“吱”的一聲,剛逃到視窗的河童被李純的大手籠罩住,五指輕握,便將它捏在了手掌中。
躺在地上的岡本一木慘叫聲越來越微弱,直到最後連慘叫都靜止了,口鼻大開,只能發出赫赫的沉重呼吸聲。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捏出法印,一指點在河童的額頭上,封住它的後,李純迅速撤去法印,宛若小山一般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了正常。
單手提著失去抵抗能力的河童,李純低頭看向坑裡的岡本一木。
只見此人七孔不斷在冒血,幾乎是只有出氣沒有呼氣了,當下冷笑道:“怎麼樣?我龍國修道者如何?”
岡本一木一聽這話,逐漸渙散的焦距又重新凝聚起來,一臉不甘以及憤怒,歇斯底里吼道:“強,但是卑鄙!”
李純冷哼一聲,不屑一顧譏諷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怎麼不說你東躲西藏的招式令人不齒?剛才你若敢和我正面對拼,我一拳能把你打死!”
岡本一木被堵得無言以對。
那忍者分身術是他的長項,可以混淆敵人的視線和判斷,也是他對敵的一種戰鬥技巧。
放棄這樣的長項,他的實力起碼降低兩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