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和衛老爺是有點交情不錯，可這種交情，還沒上升到自己甘願為了幫他伸冤而殺人的地步。
衛老爺長嘆不已，苦澀說道：“我恨他，可我更恨那個東西，如果不是它，衛冉這個畜生害不了我。”
李純眉頭微挑，眯眼問道：“那個東西？人還是鬼？”
“鬼。”
衛老爺咬牙切齒道：“這是我睡夢中被那東西掐死的，那是一個年級四五歲的小孩，在夢裡掐著我，然後我就呼吸不過來，生生憋死的。”
在夢裡被掐死的？
李純人都傻了，冥思苦想了許久，愣是想不出那是什麼東西。
在無極道的傳承記憶中，也沒有這東西的記載。
不過倒是有一種可以在夢中將人弄死的鬼怪，那是夢鬼，可以侵入人的夢境，迷惑住人的意識，以催眠的手段讓人自己不呼吸，直至窒息而亡。
這種夢鬼基本沒有實質性的力量，就跟普通的鬼怪一樣，靠嚇唬或者迷惑的手段害人。而衛老爺所說的那個東西，卻是在夢裡把他掐住，讓他身體呼吸不了憋死的，又是一個小孩，兩者明顯不一樣。
“我幫你弄死它，你是不是就願意放下執念了？”
沉吟少許，李純鄭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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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放下執念，衛老爺就入不了輪迴，長期逗留在陽間的話，會變成孤魂野鬼，這是李純不想看到的。
衛老爺沒有說話，垂著頭沉默了許久，最終長嘆一聲，無奈苦笑道：“罷了罷了，我知道衛冉對我一直以來都對我有恨意，誰讓我當年強行把他送到戒毒所蹲了幾年呢，算是我咎由自取吧。”
李純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這兩兄弟的仇恨原來是從這裡開始的，怎麼說呢，這事能怪得了衛老爺嗎？他強行送三弟衛冉去戒毒所也是為他好，可最後卻弄得這個下場，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
“我不會多管插手管你們這些家族的家事，我只是看在你我有過交情的份上，不想看到你化為孤魂野鬼。”
能幫他做到這一步，李純覺得自己也仁至義盡了。
衛老爺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點了點頭，再次朝李純磕頭三下，旋即朝遠方蕩走了。
李純和他怎麼說也相識一場，看著他蕩走，由衷的長嘆一聲。
嘆息聲剛落下，衛子仟鬼魅一樣出現在他身旁，眼睛還掛著未乾的淚水，將閻羅針遞還，低聲道：“你剛才看到爺爺了？”
李純能見鬼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剛才兩人的對話她沒有聽到，可卻能從李純複雜感慨的臉色看出點端倪。
李純沒有藏著掖著，點頭說道：“看到了，他走了。”
“他說什麼了嗎？”衛子仟的眼淚又出來了，順著李純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了一片高低不一的石山，並沒有看到她爺爺的身影。
李純沒有告訴她實情，而是答非所問道：“帶我去見你三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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