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一個人影跟蠻牛似的急衝沖走了進來。
李純定眼一看,正是府主鄭倫。
此刻的鄭倫臉色黑得跟鍋炭似的,臉上還帶著口水風乾之後的痕跡,顯然是在對噴的戰場上敗了。
“這幾日你就不要出門了,安心待在學府裡。”
進了涼亭,鄭倫沒有任何廢話,直接給李純下達了命令。
李純微微皺眉,哂笑道:“沒這麼嚴重吧。”
殺了一個莫椎而已,而且還是在生死臺上,城主府的人有必要弄得這麼嚴重嗎?
“有這麼嚴重,這幾年平雲城和我們焰火城交手頗多,暗中的交手也不少,可焰火城敗多勝少,久而久之,有些人骨頭就軟了,成為了守和派。”
這些人在鄭倫看來,那是求和派的傢伙蠢如豬,狗都比他們聰明。
焰火城和平雲城的仇恨,幾乎是深入骨髓的,就算平雲城願意和你講和,那肯定只是表面,等他們全方面碾壓焰火城的時候,人家還會和你談和?
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一個人才,就為了自保,為了所謂的和平就把人才推出去,這是在自掘墳墓。
李純冒著生命危險擊敗莫椎,為焰火城拋頭顱灑熱血。
若是真把他推出去交給平雲城處置,那得寒了多少焰火城人的心,以後誰還敢為焰火城出力?誰還肯為焰火城賣命?
李純眉頭皺得更深了,手指輕輕在茶杯邊緣上轉了幾圈,問道:“城主也是這個意思?”
如果連趙元極都同意把自己交出去,這個人就不適合做一方霸主了,眼光不行,大局觀不行,不過李純覺得他能稱霸一方,目光應該沒有這麼短淺。
可鄭倫卻讓自己在學府裡躲著,很明顯,趙元極沒有反對求和派的意見。
“求和派人多勢眾,聯合在一起,趙元極也得退讓三分,他沒有當面表態。”
鄭倫說著,頗為懊惱道:“明明是不想與求和派發生爭端矛盾,事後卻揪著老夫說你能解決。解決個屁,堂堂城主,在會議上一個屁都放不出,我呸。”
惱火起來的鄭倫沒得說,連城主都敢嘛,李純很是佩服。
“他做得無可挑剔啊。”
李純聽完笑了笑,沒有任何懊惱。
作壁上觀,左右平衡,不會輕易傾向某一方,讓某一方得勢,讓求和派與求戰派保持矛盾,無法聯合,這樣一來,他的權力和位置就越穩定。
這是馭人之術,是帝王慣用的伎倆,趙元極不愧是梟雄之一,玩得爐火純青啊。
不過事後卻和鄭倫表態,說自己能解決,莫非他看出了什麼端倪?
想起上次趙煦對自己說的話,李純頓時就釋然了。
趙元極已經查過自己的底細了,以他的才智和判斷力,他肯定可以判斷出自己不是新術士,所以才會說自己可以解決。
這是想借機看看我真實的實力?
李純手指敲打著茶杯,眼神閃爍起來。
鄭倫可沒有李純這種淡定,他一心認為李純是新術士,就算再逆天也是新術士,畢竟資質擺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