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枚利箭的攻勢很猛,猛到足以讓圍觀的群眾膽寒。
看樣子,李純似乎真的陷入了必死的危險中。
眾人瞪大眼睛伸長了脖子,期待他的反擊。
看幾個呼吸過去了,卻看不到他有任何動作,眾人都絕望了。
如果他真的有反擊之力,怕是早就動手了,可現在,身體被寒冰鎖鏈捆死,看樣子是根本動彈不了,反擊?痴人說夢了。
“動了動了。”
人群裡突然傳出驚呼聲,眾人暗淡的眼神頓時爆發出光芒,急忙定眼看去。
只見李純的腦袋微微昂起,神色依舊,嘴角甚至帶著輕鬆的笑意,彷彿面對是不是數十枚奪命的寒冰利箭,而是數十根軟綿綿的麵條。
這神情讓莫椎內心越發不安了,當即咬牙,手指再度抖動,寒冰利箭的速度徒然增快,直接掠過十幾步的距離,朝著李純刺撞。
寒冰利箭近在咫尺,李純已然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神情,咔的一聲抬手,束縛他手臂的幾條寒冰鎖鏈,應聲破碎。
“這?”
見得李純不費摧毀之力掙開寒冰鎖鏈,莫椎嚇得一個激靈,內心咯噔了一聲,冷汗登時就下來,只是還沒順著臉頰流下就被入骨的寒氣給凍住了。
“你催動這張符籙的法印,是錯的。”
咔的又一聲,李純前踏一步,束縛他身軀的所有鎖鏈,全部破碎,叮叮叮的落地,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是怎麼掙脫束縛的?”
“沒看到他動用靈力啊。”
“是啊,他身上沒有任何的靈力波動,可這些寒冰鎖鏈為什麼就碎了呢?難道是莫椎修為不到家?”
莫椎人都傻了,按道理來說,有靈力的加持,這些寒冰鎖鏈的堅硬程度不比精鋼鑄造的差,可剛才李純掙脫束縛的時候,那些寒冰鎖鏈就跟豆腐渣一樣,不費吹灰之力就碎了。
要知道就算捏碎豆腐都需要使一點點的勁,可剛才他閒庭散步,就一個抬手和抬腳的動作,寒冰鎖鏈就碎了,沒有任何出力的動作和徵兆啊。
這是什麼情況,莫非真是自己修為不到家,亦或者,因為催動符籙的法印不對,所以這道符籙爆發出來的威力,只是虛有其表?
“是人是妖,試試便知!”
目光閃爍了一下,莫椎緊咬牙關,將體內最後的靈力渡入符籙,符籙有靈力的湧入,那數十枚寒冰利箭的體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眨眼睛變得足有兩個大拇指那麼大,每一枚都閃爍著晶瑩剔透,瘮人無比的寒光。
“知道這符籙是誰畫的嗎?”
李純的聲音輕飄飄蕩來,莫椎愣住了,忍不住抬頭。
“我畫的。”
面對莫椎這雙驚愕又帶著好奇的眼睛,李純咧嘴一笑,然後當著在場數萬觀眾的面,朝著寒冰利箭猛然伸手。
五指張開的瞬間,駭人無比的寒冰利箭,突然集體頓在了空中,懸浮著,發出輕微的嗡鳴聲。
在場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了這一幕,全場寂靜無聲,就連呼吸聲都明顯減弱了許多。
“寒冰利箭怎麼不動了?”
“好像,好像被他控制了。”
“我的天啊,他是怎麼做到的。這道符籙,不是莫椎在控制嗎?他怎麼做到反控制的?”
寂靜持續了少許時間,緊接著全場沸騰了。
這些人不明白怎麼回事,可趙元極卻明白,他苦笑一聲,無奈道:“看來,這種符籙,真是他的畫的啊。”
能反控制這些寒冰利箭,李純明顯有匹配這張符籙的法印或者法咒,眼前這一幕,已經表示得明明白白了。
莫椎能成為術士,並且能在一張殘缺的符籙中創造出催動的法印,他自然不是傻子。
眼見李純反控制了寒冰利箭,他整個人如墜冰窟,冷到了靈魂深處。
“我畫的。”
李純剛才所說的三個字,再度在他的腦海裡響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在他的內心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