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散去,李純的身影再度顯現在眾人的眼前。
莫椎像發瘋似的,歇斯底里怒吼道:“這不是甘霖符,你說謊,這根本不是甘霖符,甘霖符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威力。”
“不可能,沒什麼不可能的。”
李純前進幾步,莫椎嚇得倒退兩步,潛意識已經對李純抱有恐懼了。
對於這個能用甘霖符破掉他驅火符的人,莫椎由不得他不驚懼。
兩步倒退之後,全場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以及嘲笑聲。
莫椎臉色唰的一下漲紅,然後變得鐵青無比,緊握著拳頭,羞憤欲死。
自己一個在術士之路上走了半輩子的人,竟然怕了一個年輕人,這種屈辱,讓他很不是滋味。
“驅火符有攻擊性,而甘霖符只有輔助作用,根本不存在攻擊性,剛才那張絕對不是甘霖符,是不是你從唐洛彤那裡討來的?”
莫椎穩住身形,盯著李純質問道。
其實這個問題李純是不用回答他的。
上了生死臺,只有生死,至於有沒有向別人討求厲害的符籙或者用些下三濫的手段,這些都不用理會。
生死臺上只有生死。
可李純覺得他可憐,在術士之道上鑽研了半輩子的人,眼光竟然如此短淺,看著讓人覺得蠻可憐的。
所以李純決定回答他,當即掏出一張甘霖符,微微往前遞送,問道:“看清楚了嗎?”
莫椎保持著警惕的神情,定眼掃視了幾下,臉色沉重道:“是甘霖符!”
李純手裡的符籙,確實是甘霖符,這騙不了他,可他現在拿的和剛才用的,鬼知道是不是同樣的。
莫椎嗤笑的同時,又摸出幾張驅火符。
驅火符是他知道的眾多符籙中,唯一認為有攻擊性和攻擊力的,當然,除了他本來擁有的真正攻擊符籙外。
“確定是甘霖符了吧。”李純翻了翻甘霖符,好讓他完全看清楚。
莫椎不知道他要幹什麼,陰沉著臉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頭。
“既然驅火符有攻擊性,那為什麼甘霖符不能有攻擊性?”
李純的反問,讓莫椎如遭雷擊,整個人僵硬在了原地。
不僅是他,臺下數萬觀眾也都沉默了。
是啊,同樣是符籙,為什麼驅火符就能有攻擊性,而甘霖符就不能有攻擊性?
“這是眾所周知的。”莫椎咬牙不服氣哼道,“裝神弄鬼,你剛才也不過是用甘霖符防禦而已,你說甘霖符有攻擊性,那你倒是說說它有什麼攻擊性?”
“在術士手裡,世間萬物都有攻擊性,符籙有,火焰有,雷電有,甘霖符,同樣也有!”李純神情自若,平靜開口。
莫椎沉吟了一下,抬頭冷冷哼道:“那只是你自己的妄自猜測,自古以來,無數先輩都曾試驗過,甘霖符只能當做生活所需的符籙,根本不存在攻擊性。”
“那是因為你對術士的鑽研,連皮毛都未曾觸控到。”
李純毫不客氣堵了回去,意氣風發道:“於術士而言,一張紙一粒米,都可以成為殺人的利器,而雨滴,同樣也可以殺人!”
此言一出,莫椎如當頭棒喝,突然間好像感悟了什麼,目光呆滯,不敢置信看向李純。
是啊,驅火符中的火,經過他的催動可以殺人,甘霖符呢,它為什麼不能殺人?
“我今日就讓你看看,雨滴如何殺人!”
李純前進兩步,逼得莫椎不由倒退兩步,沒等他羞惱爆喝,猛然將甘霖符揮起,體內的法力瞬間加持在手指上,點在了甘霖符的符體上。
“哆”的一聲,甘霖符的符身出現數條裂痕,隨著法力的湧入,突然渙散開來。
幾滴小指指尖大小的水滴,展露在眾人的眼前。
“死!”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李純迅速掐了個法印,冥冥之中彷彿有一條線牽住了水滴,隨著他手指的彈出,幾滴水滴如子彈一般,夾帶著破空之勢,呼嘯而去,淒厲的破空聲刺痛了莫椎的耳膜。
“怎麼可能!”
在這幾滴細微的水滴上,莫椎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恐懼,他嗅到了死亡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