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來了!”
“他來了,他終於來了。”
被氣得都快哭的少年們,激動得手舞足蹈,彷彿溺水之人看到了浮木,看到了生還的希望。
“要敬重,他是術士,要尊稱李術士!”有上點年紀的古武者出言提醒年輕的後輩。
“是是是,拜見李術士。”
“拜見李術士!”
人群湧動,呼喊聲動天。
人群如潮水一般,兩旁分開,一條通往生死臺的寬敞道路顯露出來。
李純也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受歡迎,平易近人朝四方拱了拱手,然後一步一個腳印往生死臺上走去。
相對於眾人的激動,趙煦則顯得憂心忡忡,等李純走到面前的時候,突然邁步將他擋住,嗔怪道:“李術士,你怎麼過來了呢,昨天才和你說了,讓你忍一忍啊。”
李純嗤笑道:“他莫椎還嚇唬不了我,你放心便是。”
話是這樣說,可趙煦哪裡能放心。
焰火城好不容易出現第二個術士,而且天資還不錯,若是因為這一次就隕落了,那得痛很長一段時間了。
每一個術士都是一個地方的心頭肉,李純自然也不例外。
更何況他還在眾人的面前展露過自己的天資,焰火城更不能允許他出事了。
“李術士,我知道你信心十足,可這次比的不是畫符,是生死鬥,輸的一方是會死亡的!”
趙煦苦口婆心勸道。
李純依舊我行我素,搖頭道:“安心,我能擊敗他一次,就能擊敗他第二次,第三次以及無數次,他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上跳下竄?”
這話說得極度自信,本來備受大家的觀眾們,重燃信心,整個生死臺陷入了歡慶鼓舞的喜悅之中。
連李術士都這麼說了,他們還怕什麼?還擔心什麼?
“唉。”
趙煦見勸他不得,只能曲線救國道:“你知道他在術士之路走了多少年了麼?”
“半輩子了,應該有二三十年了。”李純想了想回答道。
“明白就好,你天資是高,可對於術士之路上的經驗以及符籙的熟練掌控上,和他還是有差距的。”
趙煦話鋒一轉,繼續道:“畫符看的是悟性,可生死搏殺,更多的是倚仗經驗和手段啊。”
一旁的周鼎一聽這話,好不容易點燃的信心又被一盆冷水澆滅了,整個人又變得如焉了的茄子,有氣無力道:“李術士,還是,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這種事不是光有信心就可以做的了,稍有不慎丟的是性命啊。
對李純的資質,周鼎一點都沒有懷疑,可是對他的經驗和手段,他表示很擔憂。
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怎能鬥得過老辣的狐狸?
“真的不用再勸了,我意已決。”李純擺手打斷了他們的話。
趙煦還是不死心,咬牙道:“李術士,三思啊,以你的天資,以後註定會在術士之道上走出屬於自己的精彩,須知過剛易折,為了爭今日一口之氣丟了性命,毀了前途,不值得啊。”
李純拱手向他表達了感激。
趙煦身為小侯爺,能這樣苦勸自己,算得上是一份人情。
可這份人情李純並不打算接,他沉吟少許,瞥了眼臺上的莫椎,苦笑道:“我人已經在這裡了,就算想三思也不行了,你們說是不是?”
幾人微微一愣,下意識掃了眼四面八方的焰火城居民們,頓時啞口無言。
李純如果不出現還好,就算真的當了縮頭烏龜,也可以找個藉口,比如修煉過度傷了身體或者生病什麼來當措辭。
可現在他人都出現在這裡了,如果臨陣退縮,那,不知道多少人要戳著他的脊樑骨咒罵他。
這種事可不是開玩笑,莫椎的挑戰,不僅關乎著焰火城城主府和古武學府的臉面,也和所有焰火城的人息息相關。
李純要是現在臨陣退縮的話,他會成為千人咒罵萬人唾棄的物件,成為焰火城的罪人和過街老鼠,哪怕你是術士!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趙煦也不好再勸,只能長嘆一聲無奈道:“那你,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