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洛彤是一個很勤奮的人,從進入中庭開始,她就一刻都沒有落下,除了修煉,其餘時間幾乎都是在研究著畫符。
她做不到李純那樣一氣呵成,每次畫符,就算是最簡單的安神符,那寥寥的七筆她要緩兩次,所以她畫出來的符籙,大多數是廢符,就算有些沒成為廢符的,效果也不太大。
在得到玄冰符後,她研究了大半天,又花了一晚上的時間,一筆一筆的用心繪畫,然後一大早頂著熊貓眼,咚咚咚的敲響李純所在的院落大門。
李純渾渾噩噩的開門,眼皮要眯不眯的,無精打采的樣子和唐洛彤興奮的樣子涇渭分明。
“幹嘛,這天還沒亮呢,還讓不讓睡覺了?”
天邊才泛起丁點魚白,李純有些起床氣的哼道。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唐洛彤不由分說將玄冰符遞來,在他面前晃了晃。
李純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睛,定眼一看,頓時氣笑了。
這他孃的哪裡是符籙,畫得歪歪扭扭,毫無神韻,跟小孩子拿著筆亂畫一通似的,這東西能叫符?
“對對對,你成功了,你很有天份,再接再厲。”李純有氣無力鼓勵了一聲,然後關門。
沉澱在成功喜悅中的唐洛彤怎麼會輕易放過他,急忙頂住大門叫道:“你再看看嘛,哪裡有不對的,指點出來啊。”
李純滿臉漆黑。
你這符籙畫得跟一團黑線似的,還有幾處銜接都銜接錯了,我可是給你留了一道親手畫的玄冰符,你照葫蘆畫瓢都做不到,叫我怎麼指點你啊。
想要敷衍把她打發走吧,可看她一臉興奮的樣子,李純想到了自己當初第一次畫成符籙的時候,自己那個欣喜若狂的場景,頓時起床氣就消了。
“畫符講究心如止水、全神貫注,然後配合著靈力一氣呵成,你這樣斷斷續續的,畫幾筆就停一下,根本就不可能畫出一張好的符籙。”
畫符不是簡單的畫畫就行了的,如果沒有法力,就算對符籙再熟悉,能做到一氣呵成,可畫出來的符籙也還是廢符。
在畫符的時候,將法力湧出,配合的筆和符紙,將法力融入到符籙中,這才叫一張好的符籙。
否則沒有法力的符籙,就是沒有靈魂的符籙,就算畫的再好,在用法力揮出去之後,達不到裡外呼應,那是沒辦法啟動符籙的。
這張符籙,法力是有,可是散亂不堪,錯綜交橫,根本沒眼看。
李純接過符籙,在符籙上連續點了好幾下,這才語重心長嘆道:“還有,你看看這幾處地方,銜接都銜接錯了,就跟塗鴉似的,你這叫成功了嗎?”
唐洛彤笑容僵住了,那股興奮勁也在這一刻一掃而空,憋著一股委屈,她認真看了眼自己畫的符籙,還真別說,越看越覺得難看。
要知道這可是她自己畫出來的東西啊,連她自己都覺得難看,更別說李純了,想當初自己畫成這樣子的時候,被老道揪著耳朵罵作是豬,哪有這麼好聲好氣給你指點出來的待遇。
二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好一會,李純最終妥協了,無奈道:“你懂靜心咒嗎?”
唐洛彤點了點頭。
靜心咒這種輔助型咒語,在遺落之地並不罕見,幾乎每一個術士都會,平常時修煉的時候,也會念誦幾遍,平心靜氣之後有助於修煉。
可這個和畫符有什麼關係?
“你先畫上一百遍,照著我給你畫的那張,哪怕是貼著痕跡畫,也要畫夠一百遍。”
李純將當初老道壓迫自己畫符的方法在唐洛彤身上故技重施,然後繼續道:“等你爛熟於心了,就一心二用,一邊念靜心咒,一邊按照自己記憶中的筆劃畫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