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東院,註定不平靜。
南院大部分學子都聚集了過來,約莫兩千多人擠在集賢閣的門前,放眼望去全是人頭,密密麻麻的,看得人頭皮發麻。
大長老隔著窗戶看下去,臉色陰沉得不行。
“縱容慣了。”有長老忍不住嘆息道。
雖說每一個學府都有貴賤之分,可學子膽敢堵學府高層門口的事,怕也只有焰火城的古武學府了。
這是慣出來的毛病,久而久之,整得南院的學子都以為自己聯合起來就能和高層平起平坐談條件了。
“咱們越混越回去了啊,以前雖也有貴賤之分,但哪裡會出現這種堵我們大門的事,咱們怎麼說也是高層,學府的決策層,可卻淪落到被學子逼迫的地步,真是不稱職啊。”大長老忍不住冷哼道。
府主忍不住瞥了眼大長老,總覺得這老兒只指桑罵槐,說他這個府主做得不稱職。
難道這老兒想僭越當府主嗎?
他冷哼一聲,怒道:“這事怪不了個人,是咱們集體太過縱容他們了,這才導致他們目無法紀,不將我等放在眼裡。”
“現在說這個有屁用,大長老,你打算怎麼做?”有人問到。
大長老臉都黑了,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也不知道怎麼做了。
“這些人肯定得了墨長平的授意,否則有我壓著,就算他們再怒,輕易也不敢來堵門。”
大長老分析道:“能凝聚整個南院力量的人,也就只有墨長平了。”
“是啊,身為南院大師兄,他不僅不以身作則,反而助紂為虐,就該敲打敲打他,要不先斷他一個月的資源?”身旁一個花白鬍子的長老試探性問道。
話音剛落,迎接他的是一群看白痴似的眼神。
敲打墨長平?說得簡單,他若帶頭一鬧,學府還有安生之日的?再者他的修為比在場大部分長老都高,他會在意這些敲打嗎?
斷他的資源那更不用說了,憑他的修為,去哪裡都是搶手的金子,轉頭別的學府不成問題。
百城大比就在眼前了,墨長平若轉投了其他學府,那焰火城古武學府最後一塊遮羞布就沒了,大傢伙可還要靠他給學府爭取點臉面呢。
“可恨我堂堂一個大長老,竟然被一群小兔崽子堵門,氣煞人也!”
閣樓下,學子們開始嚷嚷,喊著如何處置兇手,喊著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喊著要將李純趕出學府。
大長老怒得老臉肝色,渾身哆嗦。
眾人只能給予他同情的目光。
李純是他內定的弟子,此事要和南院學子談判,大長老自然是打前陣的那個,無論談攏了還是談不攏,最丟臉的那個還是他。
老兒們以為躲在大長老身後不打前陣就沒事了,殊不知集賢閣一人丟臉,他們也跟著一起丟臉的。
久而久之,他們這些高層在學子心中的威嚴,只會日漸西落,以後怕是沒人會把他們放在眼裡。
這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事,可惜他們沒這個覺悟。
不過府主鄭倫卻有這個覺悟,他沉眉思索了一下,提議道:“大長老,要不,各退一步,讓李純道個歉,老夫再出面壓一壓南院,把這件事解決了吧。”
道歉?
大長老一聽就更怒了,冷不丁喝道:“難道還想讓六年前的事再度重演?”
眾人無言以對,連府主鄭倫都不由閃爍了一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