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中庭,前腳剛踏入北院,各種嘈雜聲湧來,李純抬頭一看,眉頭為之一皺。
在進入學府的時候,他從南院大門經過,裡面鳥語花香,入口既是一座巨大的,被水流環繞的假山,假山之後,就是地上鋪著五顏六色鵝卵石的花圃,看上去賞心悅目。
南院不僅有山有林,還有休閒的場地,而且閣樓井然有序,堪比現代大都市的大學校園。
而眼前的北院,大樹小樹兩三棵,雜亂不堪,而且閣樓幾乎沒有,遠處一塊光禿禿的平地後,聳立著三座四層閣樓,看上去寂寞又淒涼。
這北院和南院,差距也太大了吧。
李純忍不住看了眼高導師。
高導師攤手無奈道:“你沒有看錯,這裡就是北院。”
說著他頓了頓,繼續道:“你應該知道學府的貴賤之分,南院之所以建設得那麼漂亮,都是那些有錢學子的家裡湊錢弄的,本來南院的建設和北院差不多,至於北院,這裡都是貧困子弟,能入學府已經是上天眷顧了,家裡根本出不起錢給他們更好的建設住處。”
這話裡的意思無非是,學府窮啊,窮到連學府住處的建設都要那些學子的家裡掏錢來改善。
至於北院的學子,他們能解決自己的修煉和吃住問題就已經不錯了,哪裡有閒錢改善住處?
李純沉吟了一下,嘴角微微翹起,似笑非笑瞥了眼高導師。
高導師一愣,也忍不住苦笑道:“你這小傢伙,不僅資質好,腦子也夠聰明。”
“學府有貴賤之分,南院貴北院賤,學府雖然窮,可要改善北院的錢還是有的,可這樣做的話,是壞了自古以來的貴賤之分規矩,不僅僅會有學府高層反對,那些南院的學子和家人,也會跳出來反對啊。”
本來好好的貴賤之分,非被你們弄得大家平等,這不是壞了規矩?再說了,南院是咱們出錢改善的,你學府憑什麼白白幫北院那群窮酸出錢改善,把他們和自家的孩子拉到同一起跑線,這不公平啊。
都說人分三6九等,眼下這個古武學府,這個南北院的差距,把這句話彰顯得淋漓盡致。
“你不用擔心,以你的資質,你很快就會離開北院,到東院去,那裡是高層和高層們的弟子居住修煉的地方,比南院好上百倍呢。”
高導師生怕李純會融入這個群體而自暴自棄,忍不住出聲勸慰。
都說寒門難出貴子,這個難字,形容得太貼切。
這麼多年,高導師見過許多從北院出來的學子,一躍成為貴族一脈,比如周鼎的父親,他當年就是北院的學子,沒有自暴自棄,反而奮發圖強,最後憑自己的努力把腳步邁上去,成功擠入貴族這個圈子。
可這些人畢竟是少數,北院的許多子弟,剛開始的時候會有所激、情和奮發圖強的鬥志,可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那種得過且過的習慣,最後自暴自棄,泯然於眾人。
高導師並沒有小瞧北院的任何學子,他只是覺得,北院這個氛圍不好,人都有從眾的心理,無論是主意識和潛意識,都會存在這種心理。
如果周圍人大多數都是得過且過的人,一個人在這種地方侵染久了,也很容易成為其中一員。當然,那種信念堅定,目標和理想明確的學子除外。
北院這些年一年不如一年,正是形成了得過且過的氛圍,形成了一個大染缸,剛進去的學子本來信心滿滿,籌措滿志的,可經過大染缸這麼一泡,漸漸的也成為了其中一員。
高層也想過如何改變,可思來想去都找不到一個好的辦法,最主要的原因,北院沒有出現過扛鼎的人物,如果能出現一個扛鼎的人物,給予眾人一個我們不必東院學子差的信心,這股歪風邪氣,很容易就會扭轉回來。
李純嘆了口氣,點了點頭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