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李秋顏遭受的大多數的白眼或者垂涎的目光,何曾受過這種萬眾矚目。
她這個年紀,也正是虛榮心滋生的年紀,被一村的村民羨慕嫉妒恨的看著,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揚起俏臉說道:“哥哥,我們回家,你想吃什麼,秋顏今晚給你做。”
這個笑容極具感染力,李純一時間有些呆。
他沒有妹妹,從來不知道有妹妹的感覺是什麼樣的,可現在看到李秋顏的笑臉,他覺得,這種感覺,是那種讓人情不自禁去保護,去寵溺吧。
點了點頭,李純附身托起擔架,剛要動身,一隻手掌突然攔截在面前。
“慢著。”
李達攔住李純,不由分說蹲身,用力翻了翻野豬王,旋即起身,一臉冷色道:“你竟然敢動我的獵物?”
此言一出,眾人譁然了。
李秋顏驚怒不已,叫冤道:“這是我哥哥的獵物,是他揹回來的,你憑什麼說是你的。”
“是啊,難道要巧取豪奪嗎?”
“不一定哦,李達和鎮上的里正大人有點關係,有好的野味就會送過去,有這層關係,他在村子裡想幹什麼不成?”
“是啊,昨天他那兒子,還想對李秋顏那丫頭下手呢。”
“太可惡了,這種人遲早造報應的。”
村民們雖然眼紅,但最基本的良心還在,見得這一幕,不免心生怒氣。
“唉,我聽我家狗子說,那個年輕人是幾天前李秋顏買回來的,本來是個奴隸,可認了李三當義父,這才有了身份。”
“李三走了,留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和一個奴隸出身的義子,現在獵到這麼值錢的東西,李達不盯上他們才怪。”
李達沒有在意村民的看法,在村裡,他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就算別人不服也得憋著,作威作福慣了,對於這種風言風語,他早就產生了免疫力。
“這個心臟的傷口,是我前幾天進山的時候刺傷的,那時候野豬王發瘋,我只能暫避風芒,想著讓它留幾天血然後再去收網,你倒好,把老夫的獵物撿去了。”
李達不由分說奪過擔架,冷哼道:“看在你幫我把獵物拖回來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否則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哥!”
看著好不容易得來的獵物要被人搶走,李秋顏眼圈紅紅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李純神色不變,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咧嘴笑著搖頭,示意她不用擔心。
“哥,獵物都被人搶了,你還笑得出來,咱家裡沒存糧了,秋天快過去了,如果沒有了存糧,我們可能要餓死的。”李秋顏哭著道。
捱餓的滋味很不好受,李秋顏是知道的。
這麼肥的一頭野豬到嘴了都被人搶去,她很心痛。
李純揉了揉她的腦袋,突然伸腳重重踩在擔架上。
擔架被外力重重定住,李達猝不及防差點撲了個狗啃屎,踉蹌的前撞了幾步,當即憤怒回頭,眼眸閃爍著怒火冷聲道:“你想找死是吧?”
“放開你骯髒的腳,別搞髒了我家的獵物,不然非打斷你的腿不可。”李二狗也在一旁嚷嚷起來。
李純前幾天尚且不怕他,現在身體恢復了不少,更不會怕他了。
眼睛一瞪,兇狠的目光稍縱即逝,李二狗當即被嚇得臉色一白,下意識倒退兩步,支支吾吾的不敢說話了。
他現在才想到,眼前這個奴隸有兩把刷子,他那幾個狗腿子現在還在家裡躺著,特別是被撩陰腳踹了一腳那個,聽說床都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