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的大海除了驚濤駭浪的咆哮聲便沒了其他的聲響，李純站在甲板上，目眺遠方，不知作何感想。
從入道到現在，他能得到的安穩時間根本沒有多少，逃亡之後，還是逃亡，都快成了逃命小王子了。
自嘲笑了笑，問天鏡突然產生了炙熱，李純急忙將手掌搭在鏡面上，緊閉雙眼握緊了那條線。
與司馬元溝通成功的微妙感覺湧上心頭，李純當即問道：“又有什麼情況？”
“你有沒有離開海州？”
司馬元開門見山問道。
李純對他還是保留著些許警惕，答非所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家族收到了司馬無光傳遞回來的訊息，說你到了海州，也發現了你的同伴，可沒有發現你的蹤跡，你是不是已經在前往東州的海路上了？”司馬元繼續追問道。
李純內心一凜，這個司馬無光，當真是跟塊狗皮膏藥似的，粘得可真穩啊。
“司馬無光沒有選擇動手？”李純有些擔憂問道。
司馬無光既然發現了奎猛他們的蹤跡，理應直接動手才是，不應該等待啊。
“在海州，我司馬家的人是不敢動手的，就算你一直躲在海州，我司馬家要抓拿你，也會讓附屬的勢力出手。”司馬元回答道。
“為什麼？”李純迷糊了，司馬家就算和敖家不對頭，可也不至於害怕他們到這個地步，連在他們地盤上動手都不敢吧，又不是抓敖家的人。
“說來慚愧，敖家與我司馬家是死對頭，當年他們老祖傲無常曾放話，如果我司馬家的人敢在海州動法，他就殺上幽州，把我們全族都給埋了。”
司馬元說這話的時候顯得有些扭捏。
雖然他當了內鬼，可對家族還是有點歸屬感的，這種家族醜事，說出來總歸讓人不爽。
“那個傲無常這麼猛？”
李純大吃一驚，這傲無常是何許人也，竟然如此囂張跋扈，更恐怖的是，司馬家連反駁都不敢，反而遵循了他的命令，不敢在海州動法，這人豈不是說比無極老鬼還要恐怖？
“很牛的一個老妖怪，道行猶在你師傅之上，聽三祖說，他是有資格踏足信仰之地中央王朝的人物。”
司馬元說話間呼吸也不禁急促起來。
信仰之地有外圍、內外、中央王朝，像他三祖之流，只能混跡外圍，無極老鬼也只能混跡內圍，傳說中的中央王朝，他們想都不敢想，傲無常作為有資格踏足中央王朝的人物，到底有多恐怖，用屁股想都能想個一二出來。
李純聞言臉色也是一變，皺了皺眉後問道：“信仰之地，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他即將要去的就是信仰之地，對立面不熟悉的他，只能從司馬元口裡弄點資訊了，否則進入裡面兩眼一抹黑，怎麼死都不知道。
雖然不清楚能不能進去，可該做的準備做好總歸沒有壞處。
“那是一個類似於古代的地方，沒有任何科技可言，可修道文明極度發達，修道者滿地走一點都不誇張，而且沒有任何法制可言，人死如螻蟻，那是一個危險，卻又充滿了機遇的地方。”
“用我三祖說的一句話去表達，就是外圍佔山為王、內圍割地稱雄、中央一統天下，你明白了嗎？”司馬元問道。
外圍佔山為王，比如司馬城，就是佔據一個地方，吸納土著，保護他們的同時，讓他們心存敬畏和感激，甚至時而禱告，從而產生信仰之力，也就是養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