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無極老鬼冰冷的殺意,司馬元別無他法,只能憋屈的放開了心神,並且默唸了幾聲李純的名字。
另一邊,李純順利抓住了牽絲線,一股奇妙的感覺湧上心頭,那種感覺,如同掌控了別人的魂魄,生死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間。
司馬元也有這種感覺,不同於李純的驚訝和興奮,他顯得很惶恐,生怕李純會一個不爽讓他自盡於此。
還好李純沒有這個念頭,他掌控了這條牽絲線後,立刻與他斷開了聯絡,腦海裡只留下無極老鬼的話。
“牽絲木偶,絲斷偶亡,你應該明白這個意思。”
司馬元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牽絲木偶,絲斷偶亡,話裡是意思不就是,李純若出現什麼意外,自己這個木偶,也要跟著滅亡。
臥槽,自己豈不是這輩子都別想著報仇了,反而還要好好保護他?
司馬元欲哭無淚,差點忍不住一巴掌打死自己。
可看了看身邊的司馬步,他又捨不得。
如果自己不在了,誰來照顧這個傻弟弟啊,他雖然道行高,可腦子不太行,很容易被人坑被人當槍使的啊。
“無極老鬼這是警告我,同時也在提醒我。”
過了一會,司馬元冷靜下來,腦子急速轉動,目光突然閃亮起來,獰聲道:“莫非這老鬼又要離開李純,周遊四海,卻又生怕自己徒弟沒了自保能力,特地弄出這些邪法,讓我給他徒弟當保鏢?”
司馬元不傻,反而很聰明,從無極老鬼的一句話裡,就將他的意圖猜得九不離十了。
“他孃的,就算真這樣,我能怎麼做?還能秘密讓人去殺了他?”
就算殺了李純,那什麼絲斷偶亡,自己這個牽絲木偶也要跟著陪葬啊。
自己殺自己的事,沒有莫大的勇氣,誰幹得出來啊。
司馬元被堵得差點吐血,這一口憋屈的氣,比他這幾十年受的憋屈氣還要濃還要大。
相對於司馬元的氣急敗壞,此時的無極老鬼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已經極度虛弱的他,幾乎連靠著的力氣都沒了,全憑李純伸手攬著才能穩穩靠住山包。
時間一點點過去,他身上的生機也在一點點消逝。
李純看在眼裡痛在心裡,宛如萬箭穿心,肝腸寸斷。
“別傷心,死亡並不是大恐怖,對於為師來說,或許還是一種解脫。”
無極老鬼顫抖著抬手,一如既往的溺愛摸摸他的頭,看著泛起魚白的天際繼續道:“況且為師只是身體死亡,主魂猶在,為師相信不久的將來,你我師徒還能重聚。”
話雖如此,可眼前這一幕,李純怎能不傷感。
他抓著老鬼乾枯的手,十指緊緊握著,咽哽道:“會的,弟子一定會去找您的。”
“不。”
出乎意料的是,老鬼態度堅決的說了個‘不’字,緊接著在李純疑惑的眼神下,嘆氣道:“還是為師找你,記著,他日進了信仰之地,千萬不要自作主張,來找為師。”
李純愣了一下,腦海裡突然浮起當初那個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身後的男子,那個和無極老鬼鬥得難分難解的真君,當即沉聲道:“那個拓跋苦?”
無極老鬼也沒想到自己的弟子能這麼快反應過來,苦笑一聲說道:“沒錯,那是一個比司馬家恐怖千百倍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