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元,你該不會不歡迎我進去吧?”
隔著法陣,李純雖然聽不到兩人的對話,可從他們的神態上看,應該在密謀著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辦法。
不過有老鬼在身邊,他何懼之有?
“當然歡迎。”
你能來,我求之不得呢,怎麼會不歡迎。
司馬元不怒反笑,手掌輕輕一揮,呼的一聲,法陣散開,露出一個門來。
也不知道司馬元是不是故意的,顯露出的門很狹小,正常人要進去,不僅要收縮自己的兩肩,更要低頭彎腰,佝僂著才能進去。
無極老鬼和李純目光同時冰冷下來。
門內,司馬元昂首挺胸,負手而立,看似在迎接,可那嘴角的冷笑以及那個需要低頭佝僂進去的門,展現了他的不懷好意。
如果低頭彎腰進去,就相當於給他鞠躬,這是有意的羞辱,這個司馬元,打的一手好主意啊。
“怎麼,不進來了?”司馬元站在門內,一臉好奇問道。
李純聳了聳肩,針鋒相對道:“我向來習慣昂首走大門,不像你們,喜歡鑽狗洞,怎麼,難道你平常時出入,都是鑽這個狗洞?”
司馬元羞辱李純不成反被羞辱,臉色騰的一下漲成了豬肝色。
他身旁那個年輕人,眸子裡也閃爍起了殺意。
進出北望山的人,包括他們司馬家的人,都是從這個門進的,李純把這個門說成是狗洞,連帶他們都被羞辱了。
“牙尖嘴利的小子,此門只為尊貴的客人大開,像你這種道行微末之輩,只配俯首越過。”年輕人不甘示弱,冷冷哼了一聲。
李純神色不變,搖頭笑道:“這個門,對於一條狗來說,也算是大開,我要是抓條狗來放進去,那狗也是你們司馬家的貴客?”
“對於蠅營狗苟之徒,狗自然是他們尊貴的客人。”無極老鬼撫須暢笑,很合適的補了一刀。
師徒二人你方唱罷我方登場,嗆得司馬元兩人渾身哆嗦,恨不得殺人。
近百年來,敢在幽州羞辱他們司馬家的,除了幾十年前的無極老鬼,李純絕對是第二個。
“逞口舌之力有什麼用?你若想門庭大開,有本事你就破了法陣,否則,你只配鑽這個狗洞。”司馬元惱羞成怒,乾脆撕破了臉皮。
他並不怕李純轉身離開,但凡他有離開的意思,司馬家的人,會立刻將他攔截。
到了幽州,就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了。
李純眉宇微皺,抬頭掃視整個法陣一眼,法陣的隔絕鍍層雖然很薄,可那雄渾的氣息,讓人心悸,這是擁有反彈之力的法陣。
“這叫明妖陣,會自主識別過陣之人是妖還是人,司馬家這是害怕被大妖混進來啊。”
無極老鬼也掃視了法陣一圈,冷笑道:“這法陣不僅能明辨妖祟,還有反彈之力,強行攻打的話,攻打的力度越大,它反彈的力度就越大。”
“沒法破掉嗎?”李純看著這個法陣,有些感慨。
雖然他對司馬家沒什麼好感,甚至說極其反感,可這個家族的手段,讓他不得不服。
傳承了千年的家族,果然不是什麼臭魚爛蝦。
如果當初馬家有他們這些手段,自己要攻下馬家,只怕要花費百倍的功夫。
“對於道行不高的人來說,此陣確實難以攻破,可是,對於老夫來說,這陣法就是紙老虎。”
無極老鬼自傲一笑,滿臉睥睨道:“所謂物極必反,反彈也有反彈的極限,如果我一招將它破開,看它還怎麼反彈。”
這麼猛的嗎?
老鬼說得鏘鏘有聲,而且自信無比,又一次重新整理了李純對他力量的認知。
他覺得自己已經無限高估老頭的厲害了,可現在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