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了客廳,只見孫巖手持道具長刀,揮舞跳躍,臉上塗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哇呀怪唱,好一番入戲太深。
而周圍也站滿了唱戲的人,配合著他演出,也不知道他從哪裡請來的。
孫昭招呼二人坐下,然後奉上茶,看著大廳中入戲演出的父親,然後又瞥見李純和老廖古怪的眼神,不由苦笑道:“爸爸最近愛上戲劇了,一開演就入戲,沒及時招呼客人,你們別見怪。”
李純和老廖當然不會見怪了,喝了口茶,不在意道:“沒事,我們也喜歡看戲劇。”
孫昭愣了一下,有點不太相信。
他以為李純是在故意安慰他,可當他看到李純看得目不轉睛時,甚至還跟著節拍搖頭晃腦了幾下,頓時內心劃過暖流。
這段時間他一直被罵是神經病的兒子,這事羞於示人,孫昭一直想掩飾。
他和李純有點過節,本以為今天會被李純嘲笑一番,卻沒想到,他不僅沒有嘲笑自己,反而看得津津有味。
李純不知道孫昭的念頭,他目不轉睛,是因為開啟了黃泉眼,想要看看孫巖體內的那隻鬼修。
看了好一會,黃泉眼撤去,李純伸手拿茶杯,廖長生突然低聲道:“看出什麼沒有?”
李純不動聲色道:“一點痕跡都沒有。”
“竟然連你都看不出破綻?”廖長生愣住了。
他和李純關係莫逆,也知道李純的天眼不同於他們的天眼,他的天眼,是無極道一脈單傳的黃泉眼,能看生死察兇險,任何鬼魅,在黃泉眼下都無可遁形。
可是,連他都看不出任何痕跡,這事難道只是孫巖純屬的個人愛好,而代哥,是眼花看錯了?
李純彷彿知道他內心所想,低聲道:“他唱戲時的動作,極其熟練,唱讀對戲,更是信手拈來,你覺得,一個人能在短時間內,有這樣的造詣嗎?”
雖然看不出問題,但李純堅定的覺得,孫巖有問題。
廖長生想了想,覺得有道理,可是尋不到痕跡,那無從下手啊,總不能直接將他綁了,萬一情報有誤怎麼辦?
都認為孫巖有問題,卻苦於沒有痕跡,就跟辦案一樣,大家都覺得可能是他乾的,可是沒有證據,無從定罪啊。
兩人商議之時,卻聽得孫巖那邊發出一聲悲嗆的‘哎呀’,定眼一看,卻是扮演虞姬那女子,自刎倒地。
演出到此結束。
孫巖這才注意到,家中來客人了。
他目光看了過來,突然眼睛一亮,大步邁了過來。
“李純,你回來了?”
走到李純身前,孫巖沒有剛才入戲的痴迷狀,神情沉穩,眼神堅毅中透露著笑意,很和善,看不出任何端倪。
李純聞言起身,點頭笑道:“是啊,回來有幾天了,今天這不是上門叨嘮了嘛。”
“哪裡話,你能來叨嘮,寒舍蓬蓽生輝啊,可別想溜那麼快,今晚一起吃飯。”
孫巖熱情握了握李純的手,然後告罪道:“我先去卸妝,小昭,你招呼著,可不要怠慢了。”
孫昭牽強一笑,點了點頭。
等孫巖和一眾演員離開大廳後,他轉頭苦笑道:“李純,你不要見怪啊,我爸爸從迷上這些東西后,說話都有點古風向了。”
孫巖說話半白半古的,倒是讓人有些不太習慣。
不過這正驗證了他們的猜測,附身在孫巖身上的鬼修,是古代留存至今的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