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差點衝昏了馬寬的頭腦,他手掌緊握,渾身法力不受控制一波又一波的爆發。
覆蓋在他法力手掌下的李道和周淑怡,只覺身上好像背了一座山,身體沒有任何不適,可是那沉重感卻讓他們差點喘不過氣來。
李道畢竟是修道者,他知道這股壓迫力來自三魂七魄,他也感受到自己體內的刺痛,並不是身體的刺痛,而是來自三魂七魄的刺痛。
馬寬若再不收手,他和周淑怡的三魂七魄,怕會被生生壓爆。
李純怒火滔天,臉色越發陰沉下來,冷聲道:“你現在退走,還有機會!”
“老夫縱橫南北多年,你是第一個膽敢如此逼迫老夫的人。”
馬寬聞言,深吸一口氣,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盯著李純道:“我也給你兩個選擇,一,你父母死在你面前,二,你和馬家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你的父母,我會接回馬家,好生供奉,讓他們一世富貴。”
李純內心冷笑不已。
將父母交給仇人照顧,傻子都幹不出來。馬寬真當自己是三歲孩童嗎?這種條件也好意思說得出口。
可是,父親和母親的生死現在完全掌控在他手裡,如果馬寬橫了一條心,他們很危險。
在沒確保李道和周淑怡安全之前,李純確實不敢輕舉妄動。
馬寬的條件,他不可能答應。而他的條件,馬寬也不可能答應,眼瞎就陷入了僵局,進退不得。
“拖延一下時間!”
廖長生站在李純身旁,攆了攆手裡的馭鬼權杖,突然小聲開口。
李純微微一愣,不著痕跡點頭,抬頭道:“你這個條件,讓我很為難。”
“你的條件,也讓我很為難。”
馬寬冷冷一笑,繼續道:“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咱們都退一步,如何?”
李純假裝沉思,嘆了口氣道:“你說說看。”
馬寬見他有談判的意向,內心稍稍一喜,給予李道和周淑怡的壓力,也放到了最低。
“過往恩怨一筆勾銷,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馬寬笑道。
“那我幾次險象環生,就這麼算了?”李純搖頭。
“那你想怎麼樣?”馬寬皺眉。
李純被馬家追殺得抱頭鼠竄,幾次險象環生,這些他都知道,他也明白,讓他這麼輕易放下仇恨,很困難。
“你們至少得給我一點補償。”李純捏了捏手指,眼角餘光瞄了眼老廖。
廖長生雙手揹負在身後,馭鬼權杖暗地裡不斷揮舞,一個又一個奇怪的法術印記,隨著權杖的揮動顯露出來。
李純不知道他在弄什麼,但是他敢讓自己拖延時間,肯定有他的把握。
馬寬聽得李純這話,忍俊不禁道:“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門啊,不愧是無極老鬼的徒弟,倒得了他幾分真傳。”
無極老鬼又兇又貪,毫無道理可講。看上的東西,換不來就討要,討不來就搶,比土匪還讓人憎恨,最明顯的例子,就是他們馬家的信仰之力。
整個馬家積攢了幾十上百年的信仰之力,無極老鬼一句話不說,直接來搶了一半,現在想起來,馬寬都耿耿於懷。
“過獎了。”李純擺了擺手,認真道:“只要你們將馬家一半的信仰之力當做賠償,我可以既往不咎。”
馬寬整個人都愣住了,回過神的瞬間,額頭青筋暴起,老邁的身軀都不受控制哆嗦起來,是氣的。
老的搶了他們馬家也就罷了,現在小的也來敲詐,真當他們馬家開信仰之力銀行嗎?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李純,老夫是真心實意想與你談判,你卻一點誠意都沒有,難道,你真想看著你父母死在你眼前?”馬寬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開口。
馬家的信仰之力,自從被無極老鬼搶過一次後,僅存的就不多了,就算他同意,馬戰和馬不為也絕對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