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瑜走到東面鬥法臺後,低頭不語,默默磨著硃砂墨。
李純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此時的況瑜,除了臉色陰沉了點,情緒並沒有太大的波動,難道他還留有後手?
農安良和廖長生臉色興奮起來,他們也沒想到李純還有這一招,況家和馬家,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不過轉念一想,今天如果不是李道前來,沒人壓陣,恐怕這一招釜底抽薪也用不成。
正是因為有李道壓陣,李純才沒了後顧之憂,強行交換鬥法臺。
眾人心懷鬼胎的時候,況瑜抬起頭,默默看了李純一眼,盤膝坐下。
他的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鬥法開始了。
李純瞥了眼磨好的硃砂墨,看著況瑜掐著法印摁在自己額頭上,內心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你在猶豫什麼!?”
差最後一下可以牽引胎光魂出體,況瑜停下動作,遙遙看向李純,嘴角露出譏諷。
李純冷哼一聲,深吸一口氣,盤膝坐下。
“元始上真,雙景二玄,右拘七魄,左拘三魂,令我神明,與形常存。”
況瑜見得李純盤坐下來,目光閃爍了一下,喃喃自語了一下,輕輕點在眉心間,嘶喝一聲:“胎光,出!”
“嗖”的一聲,只見他的胎光魂,瞬間脫離身體,懸浮在頭頂之上,拳頭一握,喝道:“李純,此時不出,更待何時?”
“怕你不成?”
李純嗤笑一聲,摸出閻羅針,一針插在天靈蓋上,輕喝道:“閻羅護道,胎光現形!”
話音剛落,他的胎光魂直接竄了出來,也懸浮在身體的頭頂,目光對上況瑜。
“無極道啊,摒棄了多少繁雜,化繁為簡,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做到的。”況天賜看著李純的主魂,感慨了一句。
“是啊,馬戰老祖還說過,無極道的人,到了真人某個地步的時候,甚至可以忽略咒語,內心默唸就行,跟蹤要的是,無極道,是千百年來,虛空畫符的第一人!”
馬英也忍不住讚歎,自言自語道:“像我馬家三位老祖,要虛空畫符,都要朗聲唸咒,再配合法印,牽引法力才能成型。當年的無極真人,先成符,咒語和法印齊出,法力更是在畫符的那一刻自動引動,手段霸道高超。”
為什麼無極真人這麼可怕,真是因為無極道的種種手段。
試問兩人鬥法,一人要一步一個腳印才能成符成印,而一個言出法隨,揮手成符,直接略過繁瑣的步驟。
需知高手過招,一個呼吸間就可以見生死。在這種情況下,遵循繁瑣的那人,必定一開始就落入下風,遭受雷霆攻擊。
“李純,你殺我兒,辱我況家,斬我叔父,今日,我要拿你的魂,雪恥!”
況瑜負手而立,魂體氣息悠然,目光驟然冰冷下來,無形中散發出一股莫大的壓力。
李純也感受到了壓力,臉色不變,靜靜看著他,也不說話。
況天賜見二人都差不多了,一步向前,朗聲道:“你們,準備好沒有?”
二人同時點頭。
“開始!”況天賜突然大喝一聲,然後退出鬥法圈。
話音落下,況瑜直接化為一道清風,眨眼間掠到鬥法臺上,提筆,神情灌注,配合著口中喃喃自語的咒語,提筆畫符。
李純速度也不慢,閃身回到鬥法臺,提筆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