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皮底下殺了阿蒂拉,真當冠位暗殺者之名為虛?
沒了右手的蓋提亞節節敗退,他的實力的確恢複得七七八八了,但也僅限於虐殺英靈罷了,面對擁有冠位之名的巔峰暗殺者,蓋提亞根本無力回擊,僅僅只是堪堪抵擋罷了。
“你最不該做的事,就是殺了她,今日,不死不休!”王哈桑本就負責守護所有來自迦勒底的英靈,他是這次聖杯戰爭中最強的存在,卻依舊讓一位英靈含恨離去,哪怕死前是勉強的笑容,卻也依舊讓王哈桑極為痛心。
全身的鱗片像被刮鱗的魚,不斷破碎再癒合,蓋提亞在王哈桑近乎瘋狂的攻擊下已經奄奄一息,卻依舊在抵禦。
“你以為,殺了我,就能阻止這一切麼?她的死,不過是新紀元的開篇罷了!”蓋提亞用盡全力發出了瘋狂的咆哮,他用血肉模糊的大手握著告死天使的劍鋒,絲毫不在意手被割得鮮血四濺,他籍此和王哈桑的骷髏假面靠得更近,沖著王哈桑發出了最終的咆哮:“哪怕得不到聖杯,你們也將一起陪葬!!!”
“你敢!”王哈桑橫劍一砍,蓋提亞的腰部多了一道極度猙獰的傷口,魔力從身體流失,可蓋提亞仍在繼續瘋狂的咆哮:“這次聖杯戰爭,你們最不該做的事兒,就是忘了他!”
這話是什麼意思,王哈桑無法理解,但下一秒,新都的方向,竟然傳來了無比劇烈的魔力波動,那種等級之高,竟然毫不亞於憐憫之獸本身!
沒時間管這個家夥了,一劍拍暈蓋提亞,然後向地xue旁橫斬一劍,圓藏山的山體經受不住,紛紛崩落,巨量的碎石埋葬了蓋提亞。
王哈桑破山而出,他必須把聖杯找回來,在剛才紛亂的交戰中,聖杯不知所蹤,但剛剛出現,他卻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幕。
那個家夥…是雨生龍之介麼?
沒錯,是他,直到現在才有人想起來,他才是蓋提亞的禦主吧…
十幾分鐘前這個家夥發出刺耳的笑聲,從下水道裡爬出來,就像從煉獄巖漿中爬出的惡鬼,狂笑著,手中的解剖刀沾滿了淋漓的鮮血。
“拜託你們了,處理一下那邊的情況!”王哈桑大喝道,他現在實在沒時間抽出身來解決新都發生的異常。
每個下水道井蓋都被強烈的魔力頂出,自來水管一個一個的爆裂,煤氣設施迅速損毀,冬木籠罩在一片死亡的陰雲中,無數居民的慘叫聲響徹雲霄。
所有英靈都在加速朝新都方向趕,卻又怎麼知道,這才是蓋提亞的真正計劃。
他果真是喪心病狂,以新都的下水道為基點,構築出了隱秘而龐大的魔術工房!
竟然沒人發現麼?他到底什麼時候搞出這些名堂的?
覆蓋了整個城市下水道系統的魔術工房,帶來的到底是什麼?沒人能想象得到。
蓋提亞以整個冬木市的居民為代價,用這個強大的魔術工房為基礎,強行抽取了他們的魔力,那些人的身體在幾十秒內迅速枯萎,幹癟,並且如同瘟疫一般迅速朝未遠川對岸的深山鎮蔓延。
而雨生龍之介在殺人,瘋狂的發洩內心的原始慾望,這種變態的殺人慾望已經讓他在十幾分鐘裡連殺了上百人,沒人能阻止他的肆虐,他把居民從家中拖出來虐殺,大門根本擋不住他的攻擊…憑借archer良好的視力,阿塔蘭忒親眼看到幾個孩子被他捅得支離破碎,沒有留下哪怕是完好一點的屍體。
這種殺人狂,看來已經不是純粹的殺人狂了,他已經被蓋提亞汙染了!
沒錯,他的身上還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魔力波動,僅僅只是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不知多少睡夢中的居民永遠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連積雪都被染成了瘮人的深紅色!
從郊外趕到市區的時間裡,雖然非常短暫,但在阿塔蘭忒眼中卻漫長得如同一生…她感到極其痛苦,那些孩子無辜卻顯露著絕望的臉龐,她看得一清二楚。
而被眾英靈忘記的切嗣,已經提前到達了冬木市區。
得益於太太的賓士,在上山前切嗣就把它停在了冬木郊外,圓藏山山腳,離這裡很近。
實際上他早就醒了,因為衛宮切嗣,早已察覺到了阿蒂拉的異心,從幾次交談和戰鬥中,切嗣就基本確認,阿蒂拉有其他目的。
這個目的是什麼切嗣不太關心,反正有令咒約束,他不怕阿蒂拉造反,但切嗣怎麼也想不到,阿蒂拉最終會在聖杯觸手可及時搶走了它!
現在阿蒂拉已經退出聖杯戰爭,追究她的責任也沒必要了,看著肆虐的雨生龍之介,切嗣可以斷定,他被魔力強化了,或者說,他被魔神柱汙染了,成為了異於常人的可怕怪物。
必須制止他的殺戮,切嗣一直都深明大義,知道是非好壞,在這種關鍵時刻,哪怕是英靈到達戰場都需要一定時間,而現在哪怕是晚幾秒都不知有多少人會死,因此切嗣拖著受傷的肩膀手臂,終於取出了自己的壓箱底!
他動用了上次對蓋提亞的戰鬥中沒有運用的武器,那架現在幾乎都有些落灰的阿帕奇武裝直升機!
探照燈的白色光斑籠罩了雨生龍之介,後者有些疑惑的看向天空,迎接他的卻是鋪天蓋地的彈雨。
大口徑機炮的火舌覆蓋了雨生龍之介的身軀,平均每秒有數十發炮彈擊穿他的身體,可他還在笑,發出病態的,瘋狂的笑聲。
所有彈藥全負荷裝載,蜂巢火箭一枚枚發射,洗劫著街道,把血色的積雪連同殘缺的屍體炸上天,切嗣痛苦的閉上了眼,下面還有些是留有一口氣的活人,但為了阻止這個怪物繼續殺人,他只能讓這些無辜者陪葬。
這是切嗣的選擇,如果少數人的犧牲可以換回更多人的生還,他會毫不猶豫的這麼做,哪怕犧牲得再多也在所不惜。
對地炸彈一顆顆落下,多聯裝地獄火導彈一枚接著一枚射出…切嗣一人擔當炮手和飛行員,龐大的爆炸雲從街道頭一直炸到街尾,白天這條以百貨大樓為中心的街道是人聲鼎沸的,各種外來遊客和本地居民熙熙攘攘的穿梭,但切嗣毫不留情的摧毀了它。
可在火海中,那個人形的怪物操起沾滿血液的解剖刀,有些嘲諷的看了一眼天空的飛行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