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能死。
只要王最後的述說仍在胸中回響,韋伯就要想盡一切辦法,從這走投無路的絕境之中脫身,他要履行承諾,回到英國,前往埃及,去拉美西斯二世曾經熱愛過的土地,追尋他庇佑眾生的勝景。
吉爾伽美什默默地俯視著韋伯有些贏弱的身軀,輕輕點了點頭。
“忠道,乃大義所在,不要給他的努力蒙羞。”吉爾伽美什輕聲說道,“這次他落敗本非我意,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本王有些勝之不武,既然如此,這次就放過你吧,離開冬木,永遠的離開,不要出現在本王的視線裡,這是本王能做到的,最低限度的決定。”
沒錯,自己與摯友合力才迫使其落敗,對此雖然沒有任何想法,但內心深處卻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既然韋伯已經不是禦主,而是個人畜無害的雜種的話,那麼已經沒有必要出手了。
這是身為王者的決定,吉爾伽美什仰望著無限的蒼穹,感受著那有些刺目的陽光,與綠色身影攜手同行,飄然而去。
韋伯只能默默地目送他遠去。直至那身影從視野中完全消失,韋伯才癱倒在太陽船中。
將來自王者的危險氣息一掃而光之後,他才終於意識到自己被獨自留在了這個世界上,對於名為韋伯的青年來說,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聖杯已經與他無緣了,這次聖杯戰爭,也已經和他無關了。
從強大的英靈面前存活下來的這一奇跡,讓他的膝蓋再次顫抖不已。
那個吉爾伽美什在改變心意之前,確實是打算殺了韋伯的,不留任何後患。
那環繞著身體的殺氣,那冷酷無情的瞳孔,已在無言間宣告了這一事實。
如果韋伯移開視線,因為恐懼而癱軟在地或在答話時稍有猶豫的話,他早已被殺了,作為王,不會喜歡怯懦之人。
雖說只是保住了一條小命,但這也是吉爾伽美什對他的一種肯定,敢於直面恐懼,敢於直視王者,而能保住一條性命,這本身就是一場戰鬥,一次勝利。
韋伯俯視著煙波浩渺的大海,遙望著遠方海天一色的風景,任淚水打濕了自己的臉頰,那是滾燙而清涼的,男兒的淚水。
他緩緩張開自己那已經攥緊了很久的右手,那裡靜靜的躺著的東西,閃著黃金的光輝,那是一枚戒指,獨屬於拉美西斯二世與奈菲爾塔利的黃金瑪瑙戒指。
同時也是…聖遺物…
韋伯愣住了。
……
……
在這裡所發生的慘烈的戰鬥,宣告了七騎中rider的出局,這是根本沒人考慮過的結局,也完全出乎了所有禦主的預料。
甚至還有一支艦隊作為陪葬,陪著法老王的神殿永沉大海。
自此,能接著走下去的,只有sa101nove.er、archer、以及被認為死亡的assassin和caster職階的蓋提亞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戰鬥只會一次比一次慘烈,這是唯一可以肯定的。
而rider的死,也完全出乎了切嗣的預料,從知道他死的那一刻起,切嗣就不再關心韋伯了,那個家夥絕對已經和拉美西斯二世死在大海另一端了,他很清楚吉爾伽美什的秉性,那是殘忍的王者,卻沒有想到,王者也有大發慈悲的時候。
失魂落魄的回到古蘭大叔家後,韋伯睡了很久很久,眼睛都通紅的,這個雜亂的房間裡,再也沒有英靈的氣息了,再也沒有靜靜地守護在一旁的男子了。
心裡空空蕩蕩的,少了很多東西。
穩定情緒後,韋伯親自下廚,做了一頓晚餐,那是他向拉美西斯二世求教過的埃及特色大餐。
“韋伯,你要走了麼?”在其樂融融間,古蘭大叔在韋伯耳旁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