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早在今天清晨,本王就隱隱約約感到了末路降臨,但本王並沒有選擇告訴韋伯那小子,因為這是本王的,不是他的。
盡管已經拼盡全力去抗爭這命運,但永遠都無法超脫這命運的桎梏,在它的輪回中,本王註定是要為更強者讓路的…
也不能這麼說吧,只是這次聖杯戰爭,總有人輸有人贏吧…
更何況這還不是最強狀態,如果在剛剛現界時和這英雄王對拼,絕不可能落後於他就是了。
但木已成舟,現在想這些,也晚了。
親眼目睹神殿被這有「切裂世界之劍」之名的乖離劍ea清掃一切,還真是壯觀呢。
一切的一切,都在天塌地陷中消失,永遠的沉入冰冷的日本海極淵,不死的神獸,華貴的神殿,能夠使役的埃及眾神,都沒有來得及使出,就徹底毀滅了。
那一剎那,天地變色。
乖離劍的全出力狀態與恩奇都的寶具裡應外合,終於成功摧毀了神殿…
“但本王還沒有!”
拉美西斯二世面對這血紅色的風暴,放聲說出了自己的宣言。
“rider,你…”不知為什麼,韋伯的眼角似乎有幾滴晶瑩的淚珠,“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吧…是我拖累了你…”在這種時刻,一直想要堅強的韋伯也捂著臉哭泣。
“怎麼能哭呢?”拉美西斯二世無奈的笑笑,“韋伯,你必須活下去,作為本王的見證人,把萬神之王的傳說講述下去,帶回你口中的英國。”
“那rider…你呢?”韋伯都有些泣不成聲了,在面臨神殿被摧枯拉朽般毀滅時,一直想著要堅強的青年也差點崩潰了。
“就算能逃出去又如何?沒了神殿,本王在聖杯戰爭中就只能當個三流英靈了,這…怎麼可以啊…”拉美西斯二世坐在太陽船上,輕聲安慰著韋伯,亞麻布白袍在血色的風暴中翻飛,但王鎮靜自若。
“要麼就一路殺下去,殺到聖杯麵前,要麼就轟轟烈烈的戰鬥,戰鬥,直到最後一刻!哪怕是死,又如何?”拉美西斯二世拍拍韋伯的肩膀,“倒是你,最讓本王不放心的就是你和那個小姑娘了,你必須學會堅強,明白麼?”
“喂喂…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啊啊…啊…”韋伯不住的抽泣,在韋伯眼中,神殿被毀,也許也和他的無能有關吧,如果是個肯尼斯那樣強大的禦主,神殿的強度都會隨之提升不是嗎?
但是,但是…
事情已經發生了啊…
“rider,我們走吧,下次還有機會…”韋伯喃喃道。
“不。”
拉美西斯二世很明白的回絕了韋伯,“今天,就為我踐行吧,如果可以拉他下水,自然是最好。”
“那麼以令咒之名,rider,活著回來…”韋伯做出來他能幹的最後一件事。
“也許吧。”拉美西斯二世點點頭,“這個,就替我保管吧。”
就此,拉美西斯二世踏上了這條不歸路。
太陽船落水的時候,韋伯腦子裡一片漿糊,他想哭,但淚水已幹,他想叫,但嗓子已經沙啞,彷彿這全世界都離他而去,在這汪洋大海的正中心,韋伯有一種無力感,無力抗爭命運的感覺。
王之財寶重新啟動,在拉美西斯二世前進的盡頭散發著刺目的光輝。
第一把劍插進拉美西斯二世的身體時,這位法老王依舊在前進,然後是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把,直到走到英雄王面前,他也依舊咬牙堅持著。
“你贏了。”他的聲音中帶著解脫。
“你輸了。”吉爾伽美什的聲音中帶著漠然。
“沒錯啊,但我只求你一件事,放過他。”
“太陽之王也有求人的時候?”英雄王的聲音中充滿了諷刺。
“如果不答應的話,那就一起死吧!”拉美西斯二世終於亮出了他的短刃,在最近的距離,在最猝不及防之際,揮舞著刺向英雄王的心髒。
“本王居然成了assassin…”
這是拉美西斯二世的遺言。
天之鎖在最關鍵的射出,洞穿了拉美西斯二世的手臂,短刃無力的掉落,然後是小腹,然後是左肩,將之牢牢束縛,無法動彈一絲。
拉美西斯二世的身體化作藍色的光粒緩緩開始消散,英雄王看著他,略顯遺憾的搖了搖頭:“從此世間,再少了能與我平起平坐之人啊。”
吉爾伽美什若有所思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