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迎面而來的不是女酒保,而是一抹寒光。
“啊啊啊——”
帶著莫大恐懼的叫聲高高響起,那寒光擊穿了鶴野的肩膀,把他從高腳凳上直接掀下來,鋒利的尖端毫無阻礙的刺進了堅固的大理石吧臺,把鶴野牢牢釘死在上面,這個男人承受不住那一剎那的劇烈疼痛,昏死過去。
那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傳遍了酒吧。
整個酒吧都驟然間安靜下來。
那些酒客可不是什麼好東西,黑道尋仇白道抓人是常有的事兒,打架鬥毆也時時發生,畢竟來這裡喝酒的也不是什麼正常人,沒錢的流浪漢,落魄的行為藝術家,負債累累的年輕人,當然也少不了那些中年大叔,臉上時常帶著一條猙獰的疤,互相看不順眼,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看著就唬人。
但今夜的安靜表明,這些人全都被嚇住了。
一片鴉雀無聲中,一個男人擠開了那些人群,從圍觀的外圍強行進入,按理說如果平時有人敢這麼嘚瑟的入場,必然會遭到一致群毆,可面前這個男人面無表情的臉讓人不由自主的升出一絲恐懼。
帶著死氣,帶著漠然。
與其說是恐懼,不如以畏懼來形容。
“都出去。”綺禮也許是和吉爾伽美什在一起久了,聲音中都不怒自威,“這句話我不會說第二遍。”
有人注意到,突然闖入的陌生男人雙手一直插在口袋裡,直到現在都沒有露出來過。
亦或是匕首,亦或是大口徑手槍,亦或是什麼足矣讓人致死的兇器?深諳黑白二道的人緩緩嚥下一口唾沫,心裡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沉默。
無聲的沉默。
壓力。
無形的壓力。
第一個人開始退出大門,所有人的沉默和人數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迫於這種壓力,第二個人,第三個人都開始緩緩退出,然後越來越多。
不出一時半刻,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酒吧就空了。
清冷的空氣順著大門和窗戶充斥了這方空間,雁夜緩緩走到吧臺下,看著那半癱在地上的身影。
他還裝昏?
綺禮掏出一隻右手,把一杯葡萄酒劈頭蓋臉的倒下去,這是剛剛從酒窖裡取出的冷藏冰酒,價格昂貴,但綺禮毫不心痛。
大衣上的口袋空空如也。
全身都打了一個哆嗦,鶴野齜牙咧嘴的試圖爬起來,可肩膀上的傷口傳來的陣陣劇痛又讓他倒吸了口涼氣。
綺禮蹲下來,大手扭住鶴野的脖子,讓他因為酒液而迷離的目光強行聚焦在綺禮身上。
“間桐雁夜在哪?”
言峰綺禮說道。
“你說…什麼…”鶴野有些驚懼的大叫起來,這個男人來得如此突然,讓名為間桐鶴野的頹廢者非常訝異。
“間桐雁夜在哪?”
言峰綺禮再次把話重申了一遍。
“他…他…?我不知道…”鶴野看著這個男人,對面傳來的眼神充滿了無形的壓迫,讓鶴野只能選擇實話實說。
“不知道麼?”言峰綺禮顯然並不滿足這種回答,眉頭微微一皺,把固定他的右手取出,“真的不知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