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坂時臣慶幸自己多留了個心眼,此時他的車還在事發地點的兩個街區之外緩緩開著。
凜和葵,他怎麼可能還把她們留在危機重重的冬木?早就送走了,他這次出門,僅僅只是為了去一下順路的間桐家廢墟,收集一下間桐家的情報,同時也去找一下間桐家可能唯一的倖存者間桐鶴野,以此希望能找到間桐雁夜的下落。
這個目的他甚至沒和吉爾伽美什說,因為他,隱隱感到了一絲不信任感,這種感覺很快就被高貴的魔術師扼斷了,那可是他的從者啊,他的手中還有兩劃能行使禦主權力的令咒,吉爾伽美什怎麼可能有反叛之心?
事實證明,過於自信最終把遠坂時臣送上了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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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夜能發現遠坂時臣的專車純屬巧合,他和赫拉克勒斯的打算是分開行動,雁夜去找時臣算賬,而赫拉克勒斯負責破壞,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
因此,言峰綺禮很快商討好了栽贓陷害的計劃,畢竟時臣還留有妻女,如何圓謊也必須得制定天衣無縫的方案不是?
雁夜孤寂的背影被大街上的路燈拉得極長,他的目標是遠坂府邸,這個男人沉寂了許久,終於決定對遠坂時臣下手了。
畢竟,這是當初自己參加聖杯戰爭的承諾啊,而現在,只完成了一個。
雖說對於凜來說他是個好父親,可對於櫻來說…雁夜真的找不出詞兒形容這個父親了。
所以這次前來,他要把以往的恩怨,通通做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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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府邸幹什麼?有什麼事兒不能現在說麼?”遠坂時臣在手提電話這種新鮮玩意兒裡說著。
“是關於英雄王的事兒,老師你也知道,衛宮切嗣這個男人擁有高科技手段,難保不會有被竊聽的危險。”言峰綺禮的聲音顯得十分嚴肅,甚至讓人覺得有些操之過急。
“這樣嗎?那我很快就到。”遠坂時臣結束通話了電話。
約摸十分鐘左右,遠坂時臣準時出現在遠坂府邸平時辦公的書房,這個男人提著手杖,藍色的眼瞳中毫無防備。
古色古香的大書桌正對著巨大的落地窗,兩套茶具擺在桌上,清冷的月光是房間內唯一的光源,給房間內的陳設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而這層銀輝灑落在名為言峰綺禮的男人身上時,這個男人緩緩回頭。
“綺禮,有什麼事麼?”
遠坂時臣雖然剛剛趕來,但衣衫整潔,毫無髒亂。
“是這樣的,老師。”言峰綺禮緩緩開口,“關於聖杯戰爭,您確信自己能和英雄王取得勝利麼?”
“問這個幹什麼?”遠坂時臣果然還是沒有任何防備之心,換做一個普通人聽到這有些異樣的話早該有所懷疑了吧,可這位魔術師就是這樣,從不對身邊的人有所懷疑,因為源於自己的自信。
他步履平整的走到一旁本用於待客的歐式單人椅上,優雅的坐下,揉了揉額頭。
“問老師一個問題,您有對archer産生過懷疑麼?”言峰綺禮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有些刺耳,而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很不自然。
<101nove.her雖然有些高傲,但實力也處於頂端啊,如果能跟隨這樣強大的從者走向勝利,那也算是一種幸福吧。”遠坂時臣說這話時甚至有些陶醉,閉著眼睛的他並沒有注意到,言峰綺禮的表情越來越不自然了。
“可笑!”
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
遠坂時臣又是一愣,因為這個聲音,非常熟悉啊。
“是誰?!”
遠坂時臣站起來大聲說道。
迎接他的是耀眼的金黃色漩渦,漩渦呈九十度展開,從中射出一把銀色劍身,卻繚繞著金光的西洋劍!
細長無比的劍身無聲落下,直接刺穿了遠坂時臣深紅的衣裝,在他猝不及防之際,把這個男人釘死在豪華的地毯上,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從胸腔裡冒出來,逐漸向地毯四周擴散開來。
“怎麼…會…”
遠坂時臣大聲的想要說話,但那劍是斜刺的,從右肺貫穿至左胸,這一說話,從肺泡裡冒出的富氧鮮血直接嘔了出來,他掙紮地想要爬起來,可那劍彷彿和地毯化為一體,牢牢地禁錮了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