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強。”綺禮頓了頓,“要不是聯手一戰,恐怕連英雄王你都不是他的對手吧…”
“嗯~哼~”英雄王撇撇嘴,“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他畢竟已經死透了,這次找你,就問一句,你還記得上次和你說過的麼?”
“……”
綺禮看著面前笑意吟吟的吉爾伽美什,並沒有說話。
畢竟,遠坂時臣也是他名義上的老師啊,如果英雄王這次前來是為了探討這件事的話,那麼遠坂時臣死期不遠了吧…
“綺禮,你也對於只是聽從時臣的命令而感覺到無法滿足了麼?”吉爾伽美什冷笑道。
“到了現在你才對契約不滿意嗎?吉爾伽美什。”綺禮並沒有回答英雄王的問題,而是帶著些許不高興的樣子反問道,“如果你真的要背棄遠坂時臣,那麼早該做吧。”
“話可不能這麼說,綺禮。”吉爾伽美什又抿了一口酒,“坦白的說,遠坂時臣真是一個無聊的男人,簡直就連一點有意思的地方都沒有,只是一味的順從我的意願,甚至不管這是不是合理,像他那種高傲之人,居然扯不下臉皮與我分開。”
“這句話可真不應該從作為從者的你嘴裡說出來呢,況且,你如果和他分開,那麼很快就會消失,除非——重新和其他魔術師簽訂契約。”言峰綺禮突然說道。
“果然還是你懂。”吉爾伽美什聽到這話後輕聲笑笑,“好好考慮一下吧,其實在我認為的,最有可能取得聖杯的人選,是你啊…”
英雄王僅僅只是告訴了綺禮考慮一下,就靈體化離去了,看著逐一排開的空酒瓶,綺禮感受著地下室無人的靜謐,注視著前方的黑暗。
綺禮捫心自問,他活到現在,已經不知這樣問過自己幾千次、幾萬次了。
而今夜,這一問題卻不斷壓迫著他,只有這次,自己不得不在天亮前得出答案。
我的願望,究竟是什麼?
衛宮切嗣——
這個冷酷無情的狩獵機器,正準備著一個一個地消滅著對手,只怕現在,他也還在什麼地方潛伏著,準備隨時給敵人致命一擊。
與只能迷茫地坐在原地沉思的綺禮不同,切嗣正努力地向聖杯這個唯一的目標邁進,這個名為冬木的戰場,令曾經持續投身於空虛戰鬥的男人在沉寂了八年之後複出,一出現,就給了所有魔術師絕對的壓力,還有他的英靈,也是足以對所有從者造成致命危險。
但綺禮在還不知曉他的意圖和理由究竟是什麼的情況下,就必須離開這裡了,他必須做出一個抉擇,在綺禮眼中,兩儀式這個從者,只會忠實的執行他的命令,而不是能取得聖杯的強大戰鬥力,所以…綺禮決定拋棄她。
至於衛宮切嗣,在得到全能的許願機時,那男人會祈禱些什麼呢?這個答案,真的能填補綺禮心中的空隙嗎?
“…你是,什麼人?”
他忽然自言自語道。
他曾經帶著幾乎等同於祈禱的預感期待著衛宮切嗣,期待著衛宮切嗣的答案。
現在的綺禮有了危機感,那是同級別的競爭對手帶來的危機感,讓這個男人很焦慮,非常焦慮。
愛因茲貝倫的女人,還有那個曾經和他戰鬥過的舞彌,為什麼會為切嗣這樣拼命,都為了讓他實現這個目標?
或者說,難道切嗣已經墮落到能將自己的目的與第三者分享的庸俗程度了嗎?
這個思考,直到第二天黎明都沒有結束,綺禮沉默著,忽然間感覺到一陣異樣且熟悉的氣息。
這個氣息正從門外的走廊向自己靠近,就算只是無聲的行走,吉爾伽美什也毫不掩飾身上釋放出的華麗的威嚴感。
吉爾伽美什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步入了綺禮的屋子。
見綺禮正在沉思,吉爾伽美什嘆息著,似乎帶著一絲憐憫的搖搖頭,冷笑道:“都到現在了,還在想什麼?遲鈍也要有個限度吧。”
“你讓時臣老師一個人去看望妻女了?”言峰綺禮抬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