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前。
冬木的事情接連不斷。
鬧得人心惶惶。
蓋提亞當然知道那次交手,恐怖而震撼,但他今日,只是看看人類世界罷了。
或者說在下水道裡待太久,想散散心罷了,但又不放心禦主一個人出來亂跑。
自從上次下水道被拉美西斯二世入侵後,他現在基本上都不管這個禦主了,兩人甚至很少說話,似乎保持著某種默契。
蓋提亞以人類不能目擊的姿態,緩緩跟在雨生龍之介後面,天空有些陰沉,這場雨,醞釀了很久。
然後,蓋提亞就見到了雨生龍之介的手段。
說實在話,蓋提亞當時只是隨口一說,哪知龍之介這貨還真聽進去了,連殺數十人。
他選擇的瘋狂手段,是入室殺人。
作為一名有職業操守的殺人狂,他最多隻是享受殺戮的藝術,而不是一個殺人機器。
那種一點不去體味殺戮的感覺,只是單純把屍體堆積如山的行為簡直就和戰爭與天災沒有區別,是對生命的一種浪費。
而把人一個一個的虐殺才能夠體味到生命的美妙。
所以對於雨生龍之介來說,恐怖襲擊這種事兒他嗤之以鼻,一顆炸彈就是幾百幾千條人命,真是可笑啊,這樣無緣無故的死,沒有半點意義不是嗎?
因此雨生龍之介曾經活剝被害者的皮拿來做過燈罩,在那個人清醒的時候一刀一刀,感受著極致的痛苦滋生,蔓延。
但是對於手工製作著實不算擅長的他,他中途受到太多挫折最後還是放棄了。
可這次,他看著死相極為悽慘的父母,不禁搖搖頭,就是喜歡徒勞的反抗啊…可笑。
父母這種成年人感受不到作為鮮活生命的活力,雨生龍之介一點也不喜歡。
“那麼我們開始了。”雨生龍之介露出一直以來都人畜無害的笑容,脖子上掛著豹牙吊墜,在室內一搖一擺。
窗簾依舊被拉上,在像鮮血一樣濃重的黑暗中,雨生龍之介照例開啟了電視機,上面在播報著沼氣爆炸事件的最新進展,畫面在黑色的大坑和白色的直播間跳動著,因此一明一暗,映出雨生龍之介那可以稱得上是秀麗的面容。
對於男人來說顯得過於纖細修長的手指上,卻沾滿了鮮血。
“求求你了…不要…”年紀較長的姐姐躲在牆角裡,把身體盡量縮小,抱著懷中比她小許多的弟弟,發出沙啞的求饒聲。
該哭的,都已經哭過了。
對於年紀尚小的姐弟來說,恐怕還不是能理解死亡的意義吧。
彼此間只有奢侈的同情,以及深深的絕望,而自己,只是憐憫,而不是制止啊。
看著不遠處倒下的父母二人,看著地面上仍在不斷流血的屍體,看著那孩子們眼瞳中倒映的恐懼,雨生龍之介不禁笑了起來。
他怎麼可能讓他們這麼容易就死呢?現在求饒還太早了吧。
人類在不斷的恐懼之中,感情會漸漸的死去。
真正意義上的恐懼,不是指沒有變化的靜態而是變化著的動態——那種從希望到絕望的轉變,正是雨生龍之介所追求的。
“嘛,這有什麼關系。”雨生龍之介笑道,把手中的解剖刀擦拭幹淨,一步步向姐弟倆走來。
“姐姐…我…怕…”弟弟到底還是沒有姐姐鎮靜,拼命抓住姐姐的衣領,把身子都向姐姐那裡擠了擠,彷彿那是救命稻草似的。